家里一直是这幅样子,大嫂二嫂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还是有尴尬的气氛在蔓延。
“景逸他恢复的还不错,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徐安然的手此时此刻亲昵的挽着官景逸的手,对大嫂和二嫂说,妯娌三个很快就热络的聊起来,把几个男人晾在一旁。
“老四,既然有老爷子的遗嘱在,你就和你媳妇好好过,至于那个徐雪旭,能不管就别管了罢。”官景泽将官景逸拉到一个角落,拍了拍官景逸的肩膀,恳声劝说道。
“是啊,两年前车祸的那天晚上,你媳妇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官景峰也说,毕竟那天晚上他过去跑前跑后来着,医院、警队都乱成了一锅粥。
“我心里有数,和她的事不用你们操心。”官景逸说,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钻到徐安然的耳朵里。
徐安然自然心知肚明,官景逸口中的‘她’指的是自己,难免的心惊,因为官景逸的语气不善。
她记得,爷爷去世的那阵,官景逸和两个哥哥的关系有所缓和,怎么现在,他还是那副冰山样子,对自己的亲人没有一点的温情。
这个时候官景逸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官景逸回过头去看,方伯面容慈祥的看着他在笑:“四爷,外面抽根烟吧。”
官景逸略微沉吟,知道方伯有话要对自己说,嗯了一声,随着方伯出去了。
在一棵高大的法国梧桐下,两个人站着,说话的是方伯:“老四,小时候的事情,能过去就过去吧,那个时候大爷和二爷毕竟还一直生活在崔女士的身旁,难免受到她对事情看法的影响,好在大爷和二爷是明事理的人,这么多年,你也看到了……”方伯语重心长的说:“想必,先生在世的话,一定会希望看到他孙辈的你们兄弟几个和和睦睦的。”
官景逸扭过头去,将手指间的烟递到唇边吸了一口,顿时烟雾缭绕,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方伯……”
“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些。但你们毕竟是亲兄弟,这个世界和你有血缘牵连的人不多了,除了安安,至少你还有你这两个哥哥。”
“方伯,我心里有数。”官景逸道,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嗯,那便是最好的。你爷爷对你用心良苦,千万不要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方伯说,最后一句话,聪明如官景逸,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和徐安然。
方伯转身要走,却被官景逸叫住:“方伯,官黎风被军队开除这件事,在这个节骨眼回来,真的是一个偶然吗?”
方伯看着官景逸,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意:“既然他已经回来了,你就不要再多想了,反正迟早会回来的。”
官景逸敛眸,似乎在沉思一些什么。
“四爷,该说的,我想老爷子临终前已经同您说过,尤其是对于崔女士这件事。”当年老爷子就警告过官景逸,希望对崔云的调查适可而止,不必深挖。
但是,事已至此,先是父母,后是老爷子,又到了他自己,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仇,怎么让他就此罢手。
官景逸回到祖宅的客厅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走了,房间里只有几个佣人,还有……她,站在爷爷的遗像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们的婚事,就希望你再委屈些时日,等我做完了事,我会应了你的心思,放你自由的。”说话的人正是官景逸,徐安然偏过头,微仰着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男人。
“离婚的事,能不要在爷爷的面前说吗?”她语气淡淡的,继而慢慢的转过头又看着老爷子。
官景逸挑了挑,继续说道:“为什么不能说,这婚早晚得离,他老人家家什么不知道?”官景逸从今天的事情得出结论,这个九十几岁的老头子,心思当真是无比的深沉。
“爷爷会不高兴!”徐安然瞪了他一眼,官景逸要么就不说话,要么在爷爷面前说话就没个忌讳!
“我还不高兴呢!”官景逸赌气说,两只手背在身后,撂下这么一句话,扭头就走了。
徐安然追上了官景逸的步子,因为要和他一起回市区。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官景逸是一如既往的看报纸,徐安然是生官景逸的闷气。
徐安然拿出手机,看到微信上多了秋美的好几条信息,时间显示这几条信息是在徐安然被官景逸带走之后发的。
秋美:“安安,不会吧,你真的被拖去离婚了?”
徐安然看到这条信息,想到不能离婚的结果来,到底还是忍不住的高兴,唇角弯起一抹笑意,回复秋美说道:“离不了婚啦,此事一言难尽。”
秋美:“那官四爷一定很开心吧?”
徐安然看看身旁一直闷着头看报纸的男人,一动不动的黑着脸,跟个雕像一样。徐安然原本的好心情也被冲散了一些。
“开心个屁,他那脾气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徐安然回复道。
没有和秋美多聊,徐安然收起手机,因为刚刚说过官景逸坏话的缘故,徐安然还特地做贼虚心的往官景逸那边看了两眼,发现他仍旧闷着头看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