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站起来,挥着胳膊跟个土匪似的说‘她想去哪儿啊,我的女人,不经过我的允许,去哪儿都不成!’之类的话,没想到回应谭邱许的是官景逸及其平静的一个字——奥。
“官景逸,你丫的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和徐安然离婚,为什么突然就不管她了,你就任凭她胡来?”谭邱许极了,站起身来,对官景逸大吼道。
官景逸像一座雕塑一样,对谭邱许的叫骂无动于衷。
“行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俩一个比一个的犟,跟头牛一样。我也不知道你们俩究竟想什么呢,算了,这事儿我不管了,大不了你以后就一个糟老头子孤独终老呗。”谭邱许说完了,甩着胳膊就要走。
官景逸突然叫住他:“老谭……”
“干嘛!”谭邱许没好气儿的回答,还是听话的站住了步子。
“你尽早找个媳妇吧,我以后一个糟老头子过,我就别跟我一样了。三姐走了,她肯定希望你好好儿的,其实我也希望你好好的,你有媳妇了,没准儿以后我还能去你那儿蹭饭吃。”官景逸说着,转过头,冲谭邱许咧开一个大大的笑,露出一大排洁白的牙齿来,笑容干净的像个大男孩。
“操!”谭邱许听到官景逸这么说,唰的一下,眼睛就红了。他骂了这么一句之后赶紧用手挡住眼睛,转过身去,一边往自己停靠汽车的位置走,一边骂骂咧咧的说:“官景逸,你丫的有病!”
回过头去的官景逸笑容僵硬在脸上。
她要走了吗?
他只记得昨天他和她见过面,却不记得她是否和自己提起过要离开的事情。
她为什么要走,为了他吗,不想拖他的后腿?可是一定要去那么艰苦的地方吗,他心疼她,可是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想了想,他打开电话的通讯录,翻找了一下,看到那个安安院长的联系人之后,给对方拨过电话去。
“院长,把徐医生安排一个条件好一些的地方。”
院长冷不丁的接到官景逸的电话有些发愣,更让他吃惊的是,官景逸这通电话竟然是为了徐安然。
不是说徐安然给官景逸戴了绿帽子,之后官景逸一气之下,宁愿不要官氏了也要和徐安然离婚吗?
按理说,两个人应该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怎么现在还要为了徐安然求情。
“四爷,不是我不想办,这是上面下来的调令,小徐医生具体是去哪里志愿还没有确定,这个不归我管。”
官景逸也没有再多说,将电话挂断。
他想给徐安然打一通电话来着,但是却铭记着她那句话,不再联系。
那昨天那一面,应该是最后一面了吧。
官景逸打开手机录音,里面响彻着徐安然清澈的声音,浪潮拍打着礁石,声声入耳。
这次来为徐安然送机的仍旧是谭邱许一个人,秋美自从那天晚上就生命了,卧床不起,所以没有来给徐安然送行。
“主任,还是两年半以前一样的场景。”徐安然对谭邱许笑,然后张开手臂。
师徒两个人抱了抱。
谭邱许又嘱咐了徐安然两句,看着她消瘦的脸颊,心有不舍。
“到了那边,一落地,马上给我打电话报平安知道吗?”
“嗯。”
徐安然对谭邱许挥了挥手,进了登机口。
在机场外停着一辆黑色的吉普车,里面的景致戴着墨镜给手下的人了确认到:“你确定官景逸没有过来。”
“是的,他还在房间里,几乎都不出来。”
“继续盯着!”景致冷冷的说道。
官景逸站在屋内,透过那个小小的窗户,看着外面的水天相接小小的一方天地,时不时的有海鸥飞来飞去的景象。
现在,她应该是走了吧。
两年前,他睁开眼睛第一次知道徐安然抛下国内的一切去了美国的时候,官景逸也是现在的心情,没有那么明显的愤怒,或者其他的清晰的情绪。
就是好像心被人挖着走了,摸着胸腔的位置,那里空空荡荡的,大脑一片空白,不能思考,整个人都动弹不得,被人抽筋扒骨似的感觉。
到了目的地后,景致和官景逸派去查看接应徐安然的人都没有接到徐安然的消息,就院长也不知道徐安然到底到了哪了,谭邱许打了无数遍徐安然的电话,也打不通。
就这样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一样。
徐安然没有登上预定的班机,而是坐上了大巴车,那种无须身份证检票的大巴,后来辗转又换乘了轮渡各种交通工具,经过两天的时间,才到达目的地——漠河,中国最冷的地方。
“徐医生,您舟车劳顿,辛苦了。”来迎接徐安然的是一个小姑娘,梳着两个黝黑发亮的大辫子的,脸色有些黑,穿着羊皮大袄和雪地靴,乘着一个三轮车的来的。
“还好。”徐安然说,不禁搂紧了身上的衣服,她套了几个的袄,头上戴着毡帽,脚下穿着雪地靴,脚底板上还贴着暖宝宝。她还是禁不住浑身的凉意,这里实在是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