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搭在微微敞开的腿的膝盖上,腰板有些微微的佝偻,神态放松,却是一动不动的,像是老僧入定一般。
娇小的身子贴着官景逸,靠在他的肩头,徐安然的动作有些小心翼翼,自从他清醒到现在,他们之间有牵手和简单的拥抱,不过都仅限于鼓励,没有她撒娇和依赖的成分。
现在突然其来的亲密动作,让两个人都禁不止有些心颤。
毕竟清醒的两个人已经大半年的时间还未真正的亲密过,彼此之间稍有些生疏和距离了,像是有一层薄膜,挡在两个人中间,只消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捅破,无伤大雅。
按理说官景逸是个男人,但是现在看起来,他貌似是没有主动的意思,徐安然只好主动了,已为人妻,虽然不是风/骚/放/荡的那种女人,却也是脱离了少女时代的青涩和懵懂。
“老公,你和红罗之前,有什么纠葛吗?我看,她不仅仅是你的属下这么简单。”徐安然的手抱着的官景逸的胳膊,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摸上了官景逸健硕的胸肌。
这样的动作,勾引意味十足。
而徐安然的动作再明显不过,无非就是,依靠美色引诱官景逸说出她想知道的话来。
徐安然知道官景逸不会不说,哪怕是自己根本就不用这种美人计,只不过是不太情愿的那种。
官景逸的瞳仁在眼睛里咕噜咕噜的转了两下,最后,目光定格在的徐安然的头顶。
“没什么。”他话极少,显然是不想多说。
“那,红罗是喜欢你吗?”徐安然狂跳的心,在问出这句时,速度骤然放缓。
徐安然可以感觉到此时此刻官景逸的心情不是很好,这个时候说这话,搞的她好像不大信任他似的,不知道他会不会多想,会不会不开心。
徐安然眨巴着眼睛,靠在官景逸肩膀上的头微微的抬起来,看官景逸的表情。
徐安然的心脏也跳漏了几个节拍,因为官景逸的脸色貌似比之前的还难看。
果不其然,官景逸的眸光定格在徐安然的脸上,他的薄唇轻启,淡淡的反问:“你什么意思?”语气不善,虽然没有对她吼,但是这一句冷冰冰的好无温度的话,已经比他发怒还要严重了。
徐安然从官景逸的肩膀上起身,坐直了身子,满脸无辜,又有些惶恐:“我没有什么意思啊,就是随便问问。毕竟你消失了那么久,我不太了解你的生活……”徐安然淡淡的解释道,不过她还是有些伤心的,因为她已经很小心翼翼的了,才问了他那么一句,他就已经不耐烦了。
“所以,你就来怀疑我是吗,怀疑我和红罗又一腿,或者是说怀疑红罗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徐安然,你问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啊?”官景逸对徐安然吼道。
徐安然的眼眶里此时已经积蓄满了泪光,她没有官景逸刚才说的那个意思,她只是好奇官景逸和红罗的,就算她真的有些吃味官景逸对红罗好,她也不会那么小肚鸡肠的去和他闹,不相信他。
可是官景逸呢,这么说明明就是误会她的意思了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误会我了,我根本就没有怀疑你和红罗之间的感情。我很信任你,你之前和我说过你没有,我就相信你没有了!”徐安然轻声的对官景逸解释道,但是声音已经委屈的带了一些的哭腔。
“你相信我?你如果真的相信我,三年前,你就不会抛下生死未卜的我,一个人去美国进修,如果你真的相信我,你就不会怀着孩子去漠河,连告诉我都没有告诉我一声。我甚至还傻呵呵的以为我们的孩子真的流了,没有了。徐安然,从头至尾,你有把我当作你这一被子最亲密的人吗?”
徐安然听着官景逸对自己的这一番控诉,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官景逸这一番话,的确是伤人,让她的心变冷了。
原来,她这么久的折腾,在漠河那么艰苦的条件下,怀着两个孩子受的罪在这个男人眼中竟然什么都不是……
他还在记恨着因为误会她当年的离开……
“原来,在你心中的我,竟然是这样的!”徐安然点了点头,有手背愤愤的抹了一把眼泪。
官景逸看着徐安然这个样子,烦躁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只觉得更加烦躁,好像整个人被憋在一个盒子里,喘不过来气一样的感觉。
他将自己衬衫顶部的几颗扣子扯开,哗啦的一声,那几颗扣子崩落了线,散落了一地。
官景逸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发什么疯!
“咱们俩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走过了,现在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你不信任我!”徐安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官景逸吼,她的伤心,她的难过,她的苦,在这个男人眼中原来是如此的一文不值。
罢了,罢了!
徐安然转身进了浴室,随后,砰的一声关上门。
官景逸就那样直挺挺的站在原来的位置,一动也不动,房间里出来女人低低的啜泣和呜咽的声音,那声音有些隐忍,将官景逸的意识带的有一些清明了起来。
官景逸晃了晃脑袋,他的后脑又在剧烈的疼痛着,他虽然现在不是失忆的状态,但是却有些抑郁、暴躁和消沉的负面情绪。
刚才他对徐安然说的话像是过电影一般的在他的脑袋中重现了出来,官景逸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话竟然是出自自己之口。
可真他妈的渣!
官景逸攥着拳头,咚的一下,捶在了墙壁上。
力道不小,他的手指的骨节处,已经分明渗出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