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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定的精密作战计划让他们成功堵住了敌人的退路,追击被掩护着试图逃走的首领一项由自己前去完成。
胜利本该是毫无悬念,他那时已经将对方逼入了绝境,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
言想要伸手去按按因为昏迷太久而昏沉的脑袋,但抬起的手在中途转了方向。
缓慢的,带着不确定甚至是忐忑的,他小心翼翼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那里肌理平滑,因为锻炼良好而柔韧紧致。
他似乎感觉到了……
‘噗通’。
或者不能用噗通来形容,那是他无法描述出来的,一个微小的颤动。
它太微弱了,以至于他都怀疑恐怕是自己的错觉。
但接着,很快的,又是轻轻的一下,那隔着肌理皮肉传到掌心的细小感受。
言不自觉放轻了呼吸,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多么惊骇。
他能感受到,那是另一个生命,正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它的存在。
模糊的后半段战斗记忆清晰了起来。
原本准备给敌军首领最后一击的他被腹腔突然升起的剧痛影响了动作,对方抓住机会从他面前逃离,作战途中他有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状态不如平时那么好,但那被他当做普通的劳累导致,那一刻的剧痛让他几乎跪倒在地上,半晌做不出任何动作。
所幸清理完附近战场的虫族战士正好过来查看情况,及时拦截下了差一点逃脱的首领。
连收尾工作都没办法完成,暂时委托副官代管,他在同队战士惊异的目光里被扶回战舰,在医疗室内痛至昏迷后,再醒来就已经到了这里。
手掌随着回忆轻轻摩挲着平坦的腹部,言稍微撑起一点身体,朝那处看去。
就在这里,就在他身体的这部分里,有了……一个蛋?
全密闭的疗养舱让言能够放心没有谁能看见他此刻的样子。
说不出是喜悦,茫然,还是悲哀,或者三者都有,然后在他脸上混合成了复杂的表情。
他有了一个蛋?
一个连幼崽的雄父都不知道是谁的蛋?
从被德出卖到醒来后发现自己在酒店的床上到明白自己已经被‘享用’过,对象雄虫却不知何者,不知所踪,言想到了这些天里的种种,然后想到了自己小时候。
他在幼崽时期就到了收容中心,但他记得自己最早有记忆的时候,记忆里有一名雌父。
他也只见过自己的雌父。
对方与现在的他一样,是进入军部的虫族战士之一。
他不知道自己的雄父是谁,只跟着雌父住在军部提供的宿舍里,雌父时常有任务要外出,他便在那间简洁的单间里等待雌父回来。
然后有一天雌父没有回来。
他等到的是一张讣告,被陌生的成年虫族带去见雌父最后一面。
见的是尸体。
雌父在任务中身亡。
似乎浑浑噩噩的度过了那几天时光,然后被送到收容中心,接着一直在收容中心里长大。
“对不起……”
密闭的空间里沉默良久,言喃喃开口道歉。
“对不起,你恐怕会和我一样了。”
他低哑着声音道。
像在对着身体中才发育不久的虫蛋说话,又像在对着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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