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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过了没有三个月,张姓一家,或染恶疾暴毙、或被诉讼牵连入狱、或出门遭盗匪打劫而亡,好好的一个大家族,十九口人全部不得好死。
迎门开花,地谴天杀。
所以,这是风水植物学里的大忌,望之让人心寒。
“风先生,迎门杀,植物不开花前,好像并不值得担心。”
萧可冷明白我的心思。
我摸了摸下巴,有极端的胡茬长出来,很硬地扎痛了手指。
“我们韩国人对中国的风水学并不认同,只奉行‘谨言慎行、谦虚隐忍’的古训,并且一直以为,人与动物、植物共生于天地,适者生存,不适者优胜劣汰,存在即是有道理的。”
鼠疫最后一个出门,对那棵枯树的存在不以为然。
院子里的积雪已经能没过脚踝,我们出了院门,沿小巷向西,恰好从枯树旁经过。
树干、树枝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雪花冰棱,如果是在日光照耀下,必定光彩夺目,美不胜收,但在阴沉沉的落雪半夜里,它却让我记起古人“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的句子。
“你杀象僧时,用的是什么武功?”
我若有所思,伸手在树旁抄了一把雪。
“十三点。”
鼠疫埋头大步走路,踩得积雪“咯吱咯吱”
乱响。
我叹了口气,为象僧的死大为不值。
他只是枫割寺里一个与世无争的修行者,跟鼠疫更是无冤无仇,却半路横死,被出身于“黑夜天使帮”
的“七杀手段”
之一“十三点”
夺去了性命。
我们三个人脚快、心急,所以只用了三分钟时间,便赶到了“通灵之井”
的院子。
四周一片雪白,只有水面上冒着淡淡的雾气,雪片落下,立刻就融化在水里,没有片刻的停留。
鼠疫在井口的南北轴线上停住脚步,转身向着正北,略一思索便开口说:“当时,他站在这里,抬脚踏上井台,垂着头停顿了十几秒钟,像是基督徒的餐前祷告一般,然后缓缓向前俯冲,做了一个非常标准的跳板鱼跃动作,分开水面扎进去,只溅起极短暂的水花……”
他一边说,一边迈上一步,双脚并拢,站在井台上的积雪里。
萧可冷取出一只小巧的手电筒,“啪”
的一声打开,雪亮的光柱射出来,落在水面上。
水清得如一块毫无杂志的晶体,呈现出淡淡的青碧色,带着逼人的寒意。
光柱向下投射的时候,我们三个凝神观看,可见深度在十二米左右,井壁依旧光滑无比,石缝间偶尔看见细小的青苔。
十二米深度以下,只是一片模糊的墨绿色,毫无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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