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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白梃兵,顿时反应过来,拼命涌上,只是将沉重的木桥朝里头拖,萧言也扑了过去,和他们滚在一起。
大家都红了眼睛,这个时候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冲到涿州城墙上头!
几十人一块儿用劲,又是情急力生,就听见他们同声大呼,这木桥已经被扯过来翻起,无数双手托在四周,将木桥顶在了头上!
萧言要站到最前面去,却给几个面目黧黑的白梃兵大汉朝木桥里头硬拖。
萧言只是大吼:“老子要站在最前面,谁也别跟老子抢!”
那些白梃兵却七嘴八舌的只是扯开嗓门回话,震得萧言耳朵嗡嗡直响。
“宣赞,俺们识得好歹,现在正是该俺们卖命的时候,宣赞,俺们死得,你死不得!”
无数双手将萧言扯在了木桥底下,更多高大的身躯堵在他的前头。
几十人顶着厚重的木桥,如同一面超大的橹盾,只是冲向城下。
韩世忠和岳飞牛皋他们几个冲在最前面的人奔回,咬着刀,加了一手进来,只是拼命向前。
城墙上头已经有守卒看见了这木桥在无数双手托举下过来,只是惊惶大呼。
大雨的天气,固然限制了扑城人的手段,同样也限制了守城人的手段。
至少点火焚烧攻具,就显得为难。
更多的人在盾牌掩护下举起滚木礌石砸过来,还有人冒死探出身子用弓箭开始发矢射击。
城上守卒是董大郎的嫡系,也听到郭大小姐杀回来的呼声。
他们这些背主之徒,万一落在郭蓉手中,真不知道是个什么下场!
实打实的攻城,虽然赵鹤寿手中只有一个指挥三百人,但是征发城内壮男壮女当战当运,加上守城器械,来千人以上都不见得能成功。
更不用说在外围还有这些新附的营头戍守了。
赵鹤寿的责任本来就是安顿收拾涿州的余烬,谁也没有想到宋军居然有这胆色敢直薄城下,而且动作如此之快!
被这些人马,一直混到城下,城外的重重防御体系,加上远距离就可以使用的守具一时都失却了作用。
对方神射手一直逼到城下,又是有心算无心。
一时间双方可以说是共险。
这个时代军队攻城,除了残酷到了极点的蚁附攻城法,冲到城脚下拉近距离的这段路程,向来是厮杀最为残酷,付出伤亡最为惨重的一段路,哪怕有完善攻具掩护也是一样。
要克复地形的障碍,还要忍受城墙上守军的各种火力。
往往都是伤亡一大堆,然后半途而废。
而萧言他们,不仅来得突然。
而且从发难开始,他们就已经在城脚下了!
大雨又限制了许多守具的使用。
这时涿州城兵力不足的缺陷,更是暴露无遗。
根本难以有效压制这些就在脚底下的死士,他们现在也只有拼上性命了。
完全顾不得掩护自身,只是拼命的用弓矢,用木头石块向下投射!
城头拼命,底下也红了眼睛。
郭蓉和汤怀只是一言不发,看也不看落在身子周围的箭矢,只是一箭一箭的朝城头上还去。
每一次弓弦响动,总有人踉踉跄跄的倒下。
郭蓉不时还看着在那木桥之下,夹杂在人堆里头的萧言方向。
她心高气傲是不用说的,可是自从和萧言同行以来,越来越被这个小白脸压着一头,萧言胆色之大,决断之快,脑子之灵,都是她生平罕见。
到了现在,她更是更多选择只是依从萧言的命令行事。
从生下来到现在,郭蓉从来没有这么依赖于一个男子,哪怕以前郭药师都很难降伏自己这个野性子女儿。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正在朝着城墙冲去,也在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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