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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阿林手中抓着长鞭悬挂在角楼外,只靠那长鞭缠着窗框才没掉下去,徐芳卿站在楼内,却故意将那长鞭解开,意欲置阿林于死地!”
陆昀的谎话说得义愤填膺,当时他跑在最前面,连两个太监都不能确定陆昀有没有看到这一幕,遑论跑在最后的安乐公主。
皇帝闻言蹙眉,看向徐芳卿的眼神带了冷意。
徐芳卿恍若未见,只盯着陆昀,难以置信道:“你……你竟然为了她不惜欺君?”
声音颤抖如风中落叶,不成个音调。
徐芳卿的局做得太好,后面还有皇后为她收拾残局,陆昀查证时便觉阻力重重,无奈之下只好亲自上阵,以对抗徐芳卿。
大殿之上静得滴水可闻,徐芳卿突然笑了,脸上带着疯狂,道:“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我哪一点比不上罗阿林?不管我怎么努力你都不会多看我一眼,难道只因为我没有罗阿林善良?你以为罗阿林就是什么善辈吗?她命人在大街之上拦我马车毁我闺誉,还亲自到我面前承认此事以示威风,你若不信尽可问她!”
陆昀闻言哼了一声,正要回话,却听皇帝沉声呵斥道:“此事若无证据就都给朕退出去,在这里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这话一出,陆昀也无语了,若是有证据他哪还需要亲自当证人?徐芳卿则是低声哈哈哈的笑个不住,显然是不大正常了。
待陆昀被皇帝轰走,皇后又来了。
这桩婚事是她保的媒,徐芳卿也是她一手捧出来的,因没有真凭实据,皇后还想着替她说说好话,没准还能照旧嫁进睿王府。
岂知皇帝听到皇后砌词狡辩,只道:“徐芳卿心地歹毒,可见她父母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样的人怎能做睿王侧妃?朕不追究你看错人之罪,你也不必再为她说话了!”
皇后闻言有些慌了神,因小失大就太不值得了,皇帝显是看透了此事,若是为了一个徐芳卿失了圣眷,就是几个徐侍郎也不够赔的,忙住了口回了甘泉宫。
徐芳卿出宫之时已是半疯,回到家之后没多久便被徐侍郎又送去了庵里,庵里的住持为她念了清心咒,却没有多大功效。
晚膳之前,罗文简进宫为阿林讨回公道,向皇帝直言,若是不惩治徐侍郎父女,他便亲自动手。
这话说得太不客气,皇帝有些不满,不过权衡利弊之后,皇帝依旧安抚了罗文简,言道此事只有当事人的一面之词,并无真凭实据,若是以此为罪名处置徐侍郎,只怕人心不服。
罗文简是做好了准备才来的,在京里经营数十年的信息网不是吹牛的,只有宫内少数几人知道的侍卫暴毙之事也被他查了个底朝天,此时便沉声道:“下午未时末,带刀侍卫刘延青被皇后的心腹太监带到人迹罕至的长信宫,不到一盏茶功夫就被两人抬了出来,之后报了暴毙,很快便送出宫外。
难道这还不算证据吗?若是陛下不信,臣这里还有许多密报,皇后三日前递信给徐侍郎,命他联络众大臣请立太子。
徐侍郎这三日东西奔波很是繁忙,已是酝酿着明日上朝便一齐请陛下立大皇子为太子……”
皇帝听到这里惊怒交加,喝道:“住口!”
这些事就连他都不知道,罗文简却知道得一清二楚,难道还不能说明些什么吗?
小半个时辰之后罗文简满意的出了宫。
戌时天已经全黑了,徐侍郎府突然来了传旨的太监,一群如狼似虎的禁卫军围住了徐侍郎府,带队的便是罗承固。
圣旨上言道徐侍郎违反朝廷律令,私下勾结朝臣密谋皇储之事,涉嫌结党营私,着即撤官查办,并抄家以警示朝臣。
预备着明日联名上书的朝臣今夜不眠,杀鸡儆猴的效果极好,从此时开始,请皇帝立太子的声音几乎销声匿迹。
过了两日阿林好了许多,沈夫人亲自带着她去了梅花庵还愿,并许诺要给菩萨重铸金身。
徐芳卿每天傻呆呆的跪坐在蒲团之上,因她家败落,尼姑们也懒得管她了,只等着有什么人想起这个疯子,要么带去充作官奴,要么被徐家族里带回去教养。
这日梅花庵热闹非凡,乔嬷嬷作为先期到达的人员,竟在路上偶遇了像是丢了魂儿一样的徐芳卿。
徐芳卿本来双眼无神,一边在路上挪着脚步,一边口中低声念念有词,一眼瞥见擦肩而过的乔嬷嬷,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扑过来抓住乔嬷嬷的胳膊惊喜交加的大叫道:“乔嬷嬷!
你是来帮我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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