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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远志虽想躲清静,却因连环儿很想来见紫曈,还是被硬拉了来。
他和雨纷扬也是许久未见,还与老相识卫容也重见了面,少不得一番契阔。
而此时的雨纷扬,却在为自己的赔礼招数能否奏效而心不在焉。
宗煜在高谈阔论的宾客间跑过,将一张信纸交给宗烨,又由宗烨跑去交给母亲紫曈。
紫曈刚和连环儿聊了半日,一看这信,脸上残存的笑容就散了,信手将其扔给一旁的秦皓白说:“我不认识字。”
秦皓白拿过来看了看,又挑着眉朝隔着不少人、坐在十几步之外的雨纷扬看去,雨纷扬也正朝他这边看着。
秦皓白心感好笑:你是不晓得,她这回是把生我的气都一并算到了你头上,哪里是写个赔礼信就能蒙混过关的?兄弟,也该你来替哥哥好好背一次黑锅了。
想罢又将信交还给宗烨:“我也不认识字。”
雨纷扬看着信又由两个孩子倒了一手送回来,就知道这招果然失败,再朝不远处的傅雪薇看去。
傅雪薇朝他冷冷一瞥,又将身下的椅子朝一旁的朱夫人与卓红缨搬近了些,聊得更显热络。
雨纷扬无奈,硬着头皮朝秦皓白与紫曈走过去,看准了他俩跟前没了外人,才凑近了规规矩矩地低声道:“让宗烨写信的事,是我这玩笑开得过分了些,请你们看在我全无恶意的份上,不要计较了。”
秦皓白向他使了个眼色,看看紫曈,意思是:能把她哄好了才算完。
紫曈根本转过眼不看他,淡淡道:“礼都不施一个,也算赔礼?”
雨纷扬心里大不服气,面上却装得窘迫可怜:“嫂夫人可是要我下跪赔礼的?”
紫曈悠哉地坐着喝茶:“兄弟拜长兄长嫂本就是理所当然,何况是赔礼?”
说着还转头看向秦皓白,“他这些年从没拜过你吧?”
雨纷扬觑了一眼秦皓白,当即作势一撩衣摆道:“小弟这便向兄长与嫂夫人赔礼了!”
秦皓白动作奇快,早在他腿还未打弯便将他搀住:“嗳,何至如此呢!”
转头又向紫曈赔笑哄道:“杀人不过头点地……”
“可他的头明明还没点地呢!”
紫曈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贱人总是利用他哥哥这点善心撒娇耍赖,可他这傻哥哥又非得吃这一套。
看着秦皓白比雨纷扬还殷切诚恳的表情,紫曈也有些没脾气了,便摆手道:“罢了罢了,下次再犯,定不轻饶!”
“多谢嫂夫人宽仁!”
雨纷扬笑吟吟地卖乖卖了个够,转身找自家夫人交差去了。
紫曈看他脚步轻飘飘地走了,心里说了句“走着瞧”
,转头便朝秦皓白提醒:“别忘了你还有件事要问他呢。”
……
热闹喧哗的寿宴过去之后,秦皓白就叫了雨纷扬单独随他往后面走去。
“景长空输了我那一招之后,一直心有不甘,之后两次又要找我切磋,却都没能赢我。
他还一直追问这招数是我从何学来,我都不屑为他讲说。
世上若论武学,谁能敌得过咱二人联手商讨出的招数……”
雨纷扬得意洋洋地说着,留意到秦皓白听得心不在焉,便在心里猜想着对方在想些什么。
“纷扬,我有件事要问你。”
听到他语调迟疑地说出这句话,雨纷扬的心就是一紧,意识到这“有件事”
怕是非同一般,可会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呢?他又想不出来。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秦皓白侧后,听着他缓缓讲述:“曈儿她不满我一味维护你,前不久一时气急说起了一桩旧事。
她说……说你竟然……竟然曾去偷看她……洗澡……”
雨纷扬脚步顿住,全身都冷了下来。
做过多少错事,他记是都记得清楚,只是经过那一次为秦皓白挡剑的经历,他打心眼里觉得自己也算偿还得差不多了——我命都丢了大半,脸也毁了,还被紫曈吓了个透心冰凉,你们个个都没事,还有什么可怪我的啊?至于菁晨……我不是也替你们杀了素玧么?更关键的是,我在追求紫曈这事上还是输家啊,你们都不好意思再怪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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