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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不知是听了谁的调唆,认定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作祟,便请了寒拓寺的和尚到老侯爷住地院子里做法事驱邪。
儿子媳妇再三阻止,她也不肯改主意。
结果老侯爷不胜烦扰,病情加重,拖到第七天晚上就去世了。
老夫人当即就昏死过去,之后一直卧病在床,家中大局都靠长子苏文浩和大夫人宋氏维持。
苏文浩亲自写信给自己弟弟,让他尽快赶回家中奔丧。
朱氏看过信,忍不住流了泪,忙叫人去衙门把苏文瀚请回来。
苏文瀚神色灰暗,听到噩耗后,脸色更加难看,掩面流泪道:“母亲怎么这么糊涂!”
然后泪流不止。
朱氏一边抹泪一边道:“我已经叫人去找璟哥儿和瑜哥儿了,大件的东西都已经都装好了,日常的已经叫人去收拾了,咱们尽快赶回京去。”
她见苏文瀚仍在流泪,心下大痛,不禁挨着苏文瀚走下来,紧紧地拉着他的双手,抱着他说道:“老爷,你伤心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朱氏说完,先自己哭了出来,苏文瀚见朱氏这样反而平静了很多,把挨着的朱氏搂在怀里,慢慢地用手帮哭着上气不接下气得朱氏顺气。
苏文瀚看着身前的妻子,缓缓说道:“夫人,这一次回京,怕是要苦了你了。”
府里四房兄弟,大房肯定是要袭爵的,四房最得老夫人的宠,大夫人和四夫人又都是厉害的主,就连三房的人也不是省事的。
没出府前,他们二房在府里就没什么地位,只比庶出的三房好那么一点点,现在老侯爷不在了,他们在府里怕是会更加艰难。
朱氏和苏文瀚作了这么多年夫妻,哪里会不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是勉强笑道:“老爷说什么傻话呢?我如今子女双全,孩子们又都懂事孝顺,夫妻恩爱,老爷您对我又好,再加上咱们现在的家产也算丰厚,就是在侯府里受点委屈也是值得的,她们哪里有我这样的福气,不过是羡慕嫉妒罢了。”
苏文瀚听了妻子的话,一愣,道:“还是夫人周到。
我本来就要回京述职,现在趁着丁忧,说不定刚好可以躲过这些纷争。
只要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到时候我们看着璟哥儿、瑜哥儿娶妻生子,琬姐儿嫁人,这样我也就知足了。”
朱氏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赞同丈夫的决定。
苏宜璟、苏宜瑜和琬姐儿此时正站在正房外面,听到父母的谈话,都心里酸。
苏宜璟乍一听闻祖父的死讯时,已经红了眼睛,现在又忍不住红了眼。
苏宜瑜和琬姐儿出生后都没有见过老侯爷的面,所以没有什么感情,但听到父亲母亲的话,却觉得很难过。
接下来的几天,朱氏打起精神和沈嬷嬷一起处理府里的行李、人员、庄子、铺子等事情,琬姐儿也在旁边看着。
幸亏早就做了准备,现在只是提前两个月回京而已,因此还算比较顺利。
大件的东西,已经运到船上去了,至于贵重的和日常用的则跟着人一起走。
至于下人,除了几个本地的婆子,基本上都全部带回京城。
在广州府的庄子、铺子则全部都转手卖了,毕竟离得太远了,怕出什么乱子,卖了钱再在京城置办也是一样的,虽然京城的铺子庄子肯定在价钱上要贵点,但是离得近总是好打理的。
朱氏本来以为这么匆忙,怕是要贱卖了,但是却没想到因为自己庄子、铺子的位子好、出息高,只刚放出消息就按市价卖了。
苏文瀚则忙着衙门里的事情和向交好的几家大人告辞。
等这一切都处理完的时候,琬姐儿一家终于在五天后踏上了回京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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