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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重重地撞到玻璃窗上,刚刚醒来的一瞬间,她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的茫然无知的状态。
呆滞的目光望向了身下的小窗台,望向了落灰的厕所隔间,望向了古怪的摄像头,望向了窗外。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浓重的乌云铺满了天空,坐在又矮又小的建筑物的窗边,四周里都是荒凉空荡的,她觉得自己被这乌云压得喘不过气。
迷茫并没有在她身上保持多久,她很快回忆起了现在的状态。
所以刚才那是梦境吧,她看了看窗外疯狂呼啸的暴雨,心想,雨声太大了,连梦里都开始下雨,雨声创造了刚才的梦境,雨声也把梦境中的我吵醒了。
坐直了身体,她伸长了四肢放松一下肌肉,预想中的僵硬和酸痛并未出现,反而是那种力量感又出现了。
看来即便是短暂的休息也是有用的啊。
早上那种推着自己去探索的力量此时又充满了存在感,让她想去寻找想去发现。
双臂撑住窗台边沿,她一跃而下,两脚落地的一瞬间,她发现了这场演奏里的不和谐音。
和她两脚落地的声音一同响起的,是楼下传来的不算重的开门声。
“咯吱——嘭!”
下面的人粗鲁地把门关上了,之后再听不到什么其他的声音。
她好奇又忐忑,希望是自己期待的摄像机主人回来了,又觉得这样恶劣的天气里等来的或许并非是正确的人。
她决定观望看看,等待那人的脚步声出现在楼梯边,出现在门口,就可以上去用摄像机质问。
她站在原地等待着,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两手耷拉在身体两侧。
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很愚蠢,此时应该做点什么,无论如何得做点什么。
踮起脚尖,她轻轻地走向三脚架企图取下摄像机。
但是她发现自己只能认出这个摄像机的样子,至于怎么取下来则是不得要领。
想到它的主人可能就在下面,她也不敢胡来,心想还是先找到人再说。
趴在门边仔细听了一会儿,小澜确定没有人活动的声音,一边纳闷一边打开了厕所的门。
走廊里已经是黑洞洞的了,她只能隐隐约约找到下去的楼梯,扶着栏杆一级级向下摸索。
空气里都有了泥土的味道,在雨声的掩护下轻手轻脚的她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一楼。
抬头看向来时的大门,门和自己进来时的样子完全不同,本来虽然破旧但还算坚固的大门此时只剩下右边那一半,左半边门变成了一个大洞和一地碎片。
原来走廊里的泥土味是从这里传来的啊。
她走近左侧的大洞,看向洞的外面,两扇门中间挂上了几圈粗锁链,锁链已经生锈了,门外的风雨吹打着它,也吹打着大洞边的她。
我进来的时候这锁链是存在的吗,她的记忆模糊了,看样子是陪伴两扇门很久的锁链了,那么我是如何进来的呢。
记忆走向了未知的迷雾,在其他事情都清晰地映入脑海的时候,门上的锁链仿佛被加了密般模糊不清,只记得自己很轻松地走进了大楼,之后毫不犹豫地走向了楼上。
记忆走到死路的时候,她就不想再思考了。
现在没有力气也没有兴趣做这种事。
但是无论如何,眼前的碎片和大洞是之前没有的。
是刚才的人破坏了门吗?她想起吵醒自己的巨响,本来以为是喧嚣的雷雨声,这样看来倒是误会了。
有不属于这里的人进来了。
她想起醒来后听到的开门关门声,既然不是大门的声音,那么,那个人此刻也许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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