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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拒绝了!”
定王道,他当场就回绝了天授帝,当然,是等其他王爷走后才说的。
天授帝不敢动他,也和他一直掐着天授帝的底线,绝不当众给他难看,绝不惹毛他有关——不过这次事涉嫡长孙,定王就顾不上天授帝会怎么想了。
朝阳还在想天授帝此举,对阿慈的影响。
贤世子一咬牙,道:“不如送阿柏进去。”
沐若柏是贤世子所生的嫡子,在王府孙辈里排行第二,和沐若松就小了九个月,是个温润如玉的小君子,比沐若松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
的认死理的性子好多了。
定王还是很生气:“谁都不送!”
贤世子就开始劝定王。
朝阳是不好说话的,两个都是她侄子,都不舍得。
……
宫里,天授帝也气得半死,把牟渔喊来,就是一大通抱怨,历数定王桀骜不逊的种种劣迹,从当初他刚去边境就被定王揍了一通说起……一路说到刚才定王胆敢拒绝他。
其实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三十四年时间,无数小事积累起来就可观了。
而且,定王手握兵权不肯放松,一直让天授帝如鲠在喉。
天授帝大骂:“朕还没死呢,就敢不把朕放在眼里了,等朕闭眼……”
新继位的小皇帝还不给他玩死?天授帝想到这个就心惊肉跳。
卫终和牟渔都跪下了:“陛下慎言……陛下千秋万载……”
天授帝也知道自己气头上说过了,拍了几下龙案泻火,但并没有什么用,反把手打疼,他看着牟渔问:“安庆查得怎样了?他真是朝阳的旧属?定王的人?”
安庆和朝阳熟识,故意装受伤放入入重华宫的事,天授帝一早知道,只是当时没怀疑。
此刻却见什么都不对劲了,若安庆真是定王的人,就太可怕了。
安庆是羽林卫二营的虞侯,指挥使出缺之后他这个副手很快会提正。
有一就有二,保不齐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天授帝想到这个,晚上觉都睡不好,看身边羽林卫的目光都透着一股子怀疑。
牟渔看天授帝的眼神就道“不好”
,心神一凛,用最沉稳郑重的声音小心应对:“他是从御前拱圣军中调过来的,此前也的确是朝阳郡主的侍卫之一,这并未隐瞒。
但多年来没显示他和定王爷过从甚密,偶尔出宫与旧友喝个酒,也从没往外通过任何消息。”
开玩笑,不说八千御林军,只说这五百羽林卫——是近身保护天授帝的最后屏障,每一个人都是重重筛选上来的,武力值极高,且都是夜行卫关注的人,若有异动,早发现了好么?
这种有点瑕疵又没掩饰的做法,反倒让天授帝放心,对夜行卫和牟渔他还是很信任的,气消了些,只道:“今天朕就和定王扛上了,你想想办法,坑蒙拐骗都行,给朕把沐若松弄进宫来!”
之前还是可有可无,但定王一拒绝,皇帝就非要把人弄到手了。
——你不是心疼小的吗?把小的揪在手里,不怕老的不老实。
天授帝也没问牟渔怎么完成任务,反正把疑难杂症交给牟渔,他总能想方设法办好,而且这个心腹爱将……心冷,手更黑。
牟渔本来觉得天授帝把宗室子弟弄来做个冷宫皇子的伴读,还都是实权王爷家的最优秀子弟,人家没有意见才是见鬼,区别只是嘴上肯不肯说出来而已。
但天授帝是皇帝,才不和人讲道理,所以牟渔作为天授帝坐下第一金牌打手,万能将军,不应也要应下的,还必须做好。
牟渔只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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