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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个荷包,要看尽管看去!”
折柳笑眯眯地不管她说什么,把那荷包提起来看,却是一对鸳鸯。
“好鲜亮活计,不知道哪位内监这么有福气呢。”
那对鸳鸯绣得着实不错,就连折柳这个北地长大的没见过鸳鸯的人看了,都觉得好像真见过了似的,“你捂得倒是严实,我还不知道呢。”
凤蝶脸上有一丝绯红,从她手里把还没完工的荷包拽了回去,“我也不算什么捂得严实的,只不过比不了你罢了——青天白日介的,宫门口就拉着手!”
她把针在头上抹了抹,继续一针针绣着,“只不过这几天怎地不见了?”
“前几日不是娘娘心情不好?整个端熹宫都跟没了主心骨似的,我不是怕麻烦嘛。
再者说,就算我不让他来,这几日每天早起收点份例的时候,也总看见那憨货特意绕过来。”
折柳揉了揉腰,她今天正是小日子第二天,早痛得不行,赶紧倒在床上,“今儿皇上来了,可算好了。”
“皇上来了能算什么……娘娘挺着肚子又不能留宿,皇上最近五天倒有三天是宿在那新昭仪宫里头的!
我听我们家的那位说,俨然又是一位新淑妃!”
提起这一茬,折柳也叹了口气,“这些事情哪里是我们能左右的呢,不过就是过一天看一天罢了。
好歹我们娘娘肚子里也是皇上继位后的第一位皇嗣……”
提到这,凤蝶脸上突然闪过好奇之色,“你之前可是侍奉昭美人的,我听说,那位的洛宁公主也是……”
“闭嘴!”
凤蝶刚说了半句,折柳就知道她要问什么——问落宁公主是不是今上的种!
“那也是你能问的?快绣你那荷包罢!”
凤蝶本也没指望这就能问出来,她继续一针一针地绣着手里的荷包,转了个话题,“你不绣点什么?也就清闲这一半个月了,再过一阵子娘娘肚子大了,活计就更多了。”
“你给我画个花样子吧?”
折柳看了凤蝶手里的活计,也有些心痒,“戏水鸳鸯并蒂莲这些都不用了,只帮我画一丛竹子一株梅树也就罢了。”
“哟……还是青梅竹马呢!”
凤蝶正咬断荷包上的线,就着这姿势斜飞了折柳一眼,那眼神竟是妩媚非常,“我帮你画倒是可以,不过这图案我还没画过,不好看可别怪我。”
她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坐到靠窗的小小桌子前面去,“青梅竹马……怎么就进了宫?他在宫外等你不是更好?”
说完这话,她也觉得有些不该说,补救似得又加了一句,“不过也是,在宫外哪里还能等你。”
“那就是个傻子!
我进了宫他也追进盛京城来,看着宫门口拖出去的就慌了……这么就进了宫。”
听得折柳这话,凤蝶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你就好好爬上去吧!
这样的良人,有没有子孙根都跟得了,你好好地在这宫里做个姑姑,到时候一起出宫去,岂不是更好呢。
现在的年岁,倒比出宫什么也没有地做平头百姓好得多。”
“也是……”
折柳也这么劝过自己不知多少遍。
能追着她进宫来,狗儿的确是个重情重义的。
只要两个人好好地活着在一块儿,其他什么又能怎么样呢?
现在的年月,就算是不在这宫里,谁又能保证日子过成什么样呢?她还没进宫的时候,村里哪年不饿死几个人?
“对了,花样子帮我多描几张,我也几年没做绣活儿了,手上活计早不能看了。”
折柳突然想起什么,站起来走到那窗边想要看着凤蝶描画,却看凤蝶长大着嘴巴看着窗外。
她顺着凤蝶的目光看过去,却正看见皇上从宫里出来。
虽然淑妃娘娘含笑在门口送着……可是这才过了多一会儿啊!
两人相顾无言,直到秋千匆匆走过来,推开门告诫了两句,“今儿做活都小心着些——和嫔也诊出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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