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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愈想愈觉得痛心疾首。
那是他唯一的儿子,就算是要报应,为何报在儿子身上?!
随国公狠狠的咬着牙,跳起来便从一旁挂着的剑中拔出了长剑,指着傅渊道:“你若是不将我儿恢复原状,我与你同归于尽又何妨!”
说罢,长剑便朝着傅渊而去。
傅渊前世今生,大风大浪早就见惯了,一张俊脸连色都没变,依旧含着微笑。
那样子在随国公眼里无非是挑衅,一时更是狠了,只盼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还没等他长剑刺到傅渊,已有一道大力弹击在剑尖,力道传在手上,虎口一麻,竟然再也握不住,任凭长剑飞了出去,朝着一众家丁刺去,慌得众人忙不迭退,一时推搡声,皮肉撞地声大作,只听最后一声“笃”
,长剑稳稳的钉在地上,唬得一众或立或坐的家丁脸都变了色。
而傅渊身前立着一个彪形大汉,正是掠影。
随国公哪里管身后的狼藉,骂道:“你竟敢在国公府放肆!”
“傅某被尔等打上奸臣佞贼的名头也不是一两日了,若不做些惊世骇俗的事出来,又怎对得起这个名头?”
傅渊兀自微笑,“况且,傅某想来是告诉过公爷,说出的话,便是覆水难收了。
既然是覆水难收,那么做什么,也挽回不了了不是?”
随国公的身子忽然激烈的颤抖起来,一双苍老的眼睛就那么看着傅渊,还有虎视眈眈瞪着自己的陆兆南,脑中飞快的想到了那日傅渊的话来——“世上总有些话,说了出去,就是覆水难收的道理不是?”
他说的便是随国公那日当着他的面骂他奸佞祸国之事。
随国公脸上一红一白,就那么看着傅渊不住的喘着粗气,傅渊只是微笑,启步向外而去,经过随国公身边,笑容浅浅,说:“公爷好自为之,总算,这并非傅某的不是。”
说着,又是一笑,低声道,“傅某奸佞祸国,妄图损害大燕根基,却也从不对不碍事的人下手。”
随国公一张老脸立时惨白,见傅渊和陆兆南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去,眼前一时发黑,整个人都往后倒去,管家见状也急了,慌忙上去扶住随国公,见他浑身不住的哆嗦,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一时也是伤心。
一直折腾到了夜里,大夫才明确的说是中风,以后好吃好喝供着就是,再想动也难了。
公爷中风,世子和世子夫人双双疯了,偌大的随国公府由一个三岁小孩儿拿主意,倒也是惨绝人寰。
而更惨的还不止如此。
就算是同僚们想给随国公报仇还找不到错处——傅渊可是帮他找到了儿子,就算世子疯了,谁又知道是谁做的?吓?你说傅渊做的?你有证据么?没证据你说个蛋啊!
仔细太后跟你一哭二闹三上吊,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你不说,这傅渊记仇的功力登峰造极,谁惹上了谁倒霉!
自然,傅渊奸贼的名头就叫得更响了。
到现在为止,起码有三个说得出祖上为大燕建立了伟大功勋的贵族被他玩了个底儿掉——一个被唬得碰死了的;一个被气得吐血现在还没影儿的;还有一个自己被气得中风,儿子儿媳双双被吓疯的。
权贵世家们对傅渊愈发恼恨了不提,傅渊年轻新贵,又是太后亲侄子,眼看着太后要过五十大寿了,要是弄出点幺蛾子让太后不痛快了一天,皇帝就敢让你不痛快一辈子。
撸清了轻重的贵族们还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等过了这关键时刻再说吧。
况且世家势力盘根错节,绝非傅渊在朝夕间能动得了的。
这头是这样的光景,而那头,为了胡氏动用了府中五百两银的事,陆府的好戏,才刚刚开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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