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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停下来抓起绑在腰间的衣角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后,拎起木桶,将豆汁倒向挂在半空中的沙布过滤。
汉子摇摆着十字吊棍,浆汁透过布的缝隙流到木盆里。
豆汁快完了,就从木桶里倒点,就这样的日子,晚上做豆腐,白天叫卖,汉子已经快要习惯了。
突然,夜空中传来密集的枪声,从枪声传来的方向,应该是在后海皇城方向。
紧接着枪声越传越近,还有许多人的脚步声夹杂在马蹄声中,向这边开来。
这时,瓦砾上传来细碎轻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般人家,早被枪声吓的关门闭户了。
汉子却竖起耳朵,一边听着枪声和大队人马的脚步声,一边听着房上的动静。
大队人马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房上的脚步声有点乱了,一时发出踩碎瓦砾,碰击的声响。
汉子边摇边听,过了一会儿,一片瓦飞落下来,汉子随势伸出右手,瓦片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房上也随机没有了动静。
但是,汉子知道那人也在等待瓦片掉落后,会被人发现自己的行踪。
正在探究虚实,蓄势待发,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汉子听到挨家挨户搜索敲门的吵闹叫骂声了,轻声叫道:“好汉,还是下来吗,你躲得了一时,难道还能躲到天亮不成?”
原来追兵牵着狗,循着气味一路狂追。
地上不能跑了,只能越上民房,踩着瓦砾一通乱跑。
脚上的疼痛越来越无法使他保持身体的平衡,一脚不慎踩滑了瓦片。
他也跌倒了,这时,才发现自己右脚踝骨碎了,他撤下来一块布,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就听到下面有人在说话,好像是对着他来的。
但是,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汉子又叫道:“你再不下来,我可要去开门了。”
只听背后一阵风起,一个黑影无声不息地飘落下来,汉子转过身看见一个蒙面黑衣人,正举着枪对着自己的脑门。
个子中等,双眉尖利,眼含凶相,说道:“你就不怕我一枪打死你?”
声音细小沙哑。
汉子不急不慌地说道:“枪声一响,你也就跑不了了。”
他的脚踝骨受伤了,绷带上的血已经随着他的落下,也流在了地上。
“杀你,还需要用枪吗!
告诉你吧,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
随手就将枪向汉子扔飞过去,眼看着就要打到脑门了,汉子一伸手,稳稳地把枪握在了手里。
蒙面人这才知道自己大意了,快速变换身形,希望能在最短最有效的时间里,制服他。
一招锁喉,直击过去。
汉子伸手切住他的掌背,一招引泉如海,把他使出的全身一拨之力,轻松化解于不形之中,这时他才知道自己遇到强手了。
“好一招大开大合,形意拳。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走哪条道,开的是哪扇门?”
汉子没有理他,说道:“你的脚还在流血,追兵马上就要到了。
你打算怎么办?”
“大不了一死呗。”
说的正气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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