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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屋里,晚膳已是备下了,覃晴却是未看一眼,径直便进了里屋。
浅春浅夏拿了更换的便服上来,伸手就为覃晴解去身上厚重的冬衣,从里头解出一个新做成的荷包来。
“姑娘。”
浅春将荷包递给覃晴。
覃晴伸手接了荷包一看,本开舒展优雅的兰草叫绣得僵硬又扭曲,乍一放在眼前瞧着,竟是有些像鸡爪子。
“什么难看的玩意儿,拿出去扔了!”
覃晴的心中只瞧着烦操,甩手就扔进了浅春的怀里。
“姑娘,这可是你花了两日的光景才做好的呀!”
覃晴向来是不做这些的,难得有一个,便是丑些又有什么关系,将来总会好的不是吗,而且为了这,还在指头上戳了三个窟窿呢!
两根破草要花两日的光景才做出这副德性,这可是在刺她的耳朵么!
覃晴没好气道:“扔了就扔了,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是。”
浅春忙应道,将东西收进了袖中。
浅夏细细将覃晴衣衫上的盘扣扣上,道:“姑娘可是心情不好?”
方才她们没跟上去听,但这会儿大约也能觉出一些情况来了,这是遇着了什么事情,心里堵了呢。
她们这个小姐,平日了大多时都是容易侍候的,但到底从小的就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清高的性子倒是端地牢,可偶尔叫遇着什么事儿,一不小心仍是免不了显出些刁蛮小性儿来。
叫浅夏问中了心绪,覃晴深吸一口气,闷声道:“没有。”
她才没有生气。
覃晴死死按下心中蠢蠢欲动的烦躁与不安,对着镜子扶了扶髻上的步摇,可嘴角上却是没法儿再勾出笑来了。
又是一日过去,按捺住心中不安躁动的心绪,覃晴又在覃韵那日度了一日,有了前两日的积累,手上倒是熟练了些,可荷包上的针脚依旧是参差不齐,索性一扔手便直接不做了。
沉着脸回了自己的院子,却见双儿等在屋门口。
“给姑娘请安。”
双儿行了一礼。
“什么事?”
浅夏上前问道。
双儿道:“回姑娘的话,前头三少爷手下的杨三儿刚刚托奴婢传信进来,说是姑娘嘱托的事儿已是成了。”
成了。
覃晴的眸光微动,看了眼双儿道:“你随我进来。”
屋中的银炭烧得暖和,覃晴进屋解了大氅自桌边坐下,浅夏默默端来热茶糕点放于覃晴的手边。
覃晴的眸色沉沉,心中思索片刻,道:“咱们院里的人可有拖祖母院子里那张婆子往外代为采买胭脂水粉的?”
“回姑娘的话,咱院里下人的胭脂水粉都是有定例的,到了日子就一并由管事姑姑那里取的,是不往那张婆子的地方去的,偶尔短了什么,也是托能进出的小厮婆子麻烦一趟的。”
浅夏道。
“是吗?”
覃晴应了一声,然后同双儿道:“你现在就往张婆子的地方去,只说是你的胭脂用得短了,想问问张婆子哪儿有没有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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