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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重要的……
“看到曾孙没?”
一个气急败坏的追问声音越过暴室中不息的噪杂声,直叩心门,倚华的手停了一下,随即,笞打的痛意从背后传遍全身。
“不许走神,快点!”
负责监督工作的啬夫凶狠地催促。
倚华没有抬眼,继续转动木篗,微黄的丝线迅速在围着木篗中轴转动的竹箸上缠绕成团。
——曾孙……
“许丞,暴室这个地方,大人都受不住,何况小孩?”
暴室丞立刻回答,话中三分无奈、三分讨好、三分坦率,还有一分不显眼的抱怨。
——小孩……
倚华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心绪却更乱了。
——他们说的是谁?
一架丝线调完,倚华换了一只木篗,伸手从身边的一堆络丝架子上又拿了一架绕满丝线的檷,却不期然地对上了一双黑眸,凌乱的黑发下,小小的脸上满是惊讶与祈求。
倚华没有出声,但是,一边的啬夫也看到了他,那个大汉几乎是谄媚地疾呼:“宦者丞,这有个孩子!”
——宦者丞……
倚华看了一眼急奔过来的陌生男子,随即垂下眼,微微皱眉。
——宫中的人事变动已让她完全陌生了。
高大魁伟的宦者丞,一伸便抓住再次想逃跑的男孩的衣领,将精瘦的小人儿整个儿拎了起来。
“曾孙,张令有急事找你!”
宦者丞显然拿这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小人儿无可奈何,只能抬出可以压服他的人来。
谁料小男孩一听“张令”
两个字,便嘴一撅、头一扭,口中还很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不要!”
小男孩的声音很清脆悦耳,倚华顿时愣住了。
宦者丞将他抱住,让他坐在自己强壮的手臂上,小心翼翼地劝道:“曾孙,张令……”
“不要!
不要!”
小男孩伸手捂住宦者丞的嘴,气嘟嘟地鼓着嘴巴,“我才不要去见他!”
不止倚华,周围所有人都停下了工作,望着小男孩。
——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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