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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平帝安抚地拍了拍淑妃放在被子外白皙的手掌,起身走了出去。
刚刚还把室内占得满满的一众太监们也迅速蹑步跟在后面。
两位太医也行了一礼出去,说是要相互论证一下娘娘的情况。
“折柳你还在地上愣什么,快点起来!”
淑妃几乎要自己下地搀扶她了,站在一边的芍药赶紧把折柳扶了起来,“今儿多亏折柳了,不然,恐怕就算娘娘没事也要被和嫔栽赃上。”
“那个突然冒出来去扶和嫔的小宦官,就是那日在侧门拉着折柳的手就不放的那个吧?”
听见淑妃的这句,折柳心里一慌,不过还是强自镇定道,“是……他是惜薪司的司役,和他一起的典簿正是他惜薪司的长官。”
虽然救了淑妃算作一个颇不小的功劳,不过在大楚的皇宫内,大部分宦官其实是不希望和妃嫔沾边的。
宦官的进身之阶还是在四司八局十二监这些。
在这宫里头,宦官最好的结局无非就是进司礼监,甚至成为其中佼佼者的“内相”
。
这条路线已经不单单是属于后宫了,甚至和前朝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手中更是还可能掌握着密谍司这样的大杀器。
想要走这条路,就必须不能和妃嫔们扯上什么关系。
哪怕能在哪个主子面前得了好,做得最好的无非也就是一宫总管……更别提这大楚的皇帝就没一个情种,最为津津乐道的殷皇后也无非就是宠冠后宫十一年而已……
今天机缘巧合之下,平安已经入了建平帝的眼。
他当时能拉着典簿去一起挟持住和嫔,说明他这一招的确算是好招。
既与妃嫔拉开了距离,又在皇帝面前露了脸。
不管等会儿淑妃说起什么,自己都万不能拉了他的后腿!
“倒是多亏了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来折柳的犹豫,淑妃倒没在这事上多说,只是称赞折柳,“现如今你也拿了姑姑的份例了,月钱可一下子就涨了二两银子,说不得得让你做个东道请上一桌了。”
淑妃这样转移话题,不管真假,折柳都赶紧借坡下驴。
不过可惜,以淑妃的性子来说,若是直接问出来才是不介意,这样转移话题……怕是心里有芥蒂了。
“二两银子就让我请一桌,娘娘可莫怪我给你吃一桌子的素斋。”
折柳故意表情做得夸张些同淑妃凑趣,“豆芽白菜萝卜韭菜各炒一盘,再加一个鸡子汤,四菜一汤也算是对得起你们了。
酒我张罗不起,不过总算是个看茶房的,不拘哪里省出些茶叶末子也就罢了……”
“娘娘快别听她的,这妮子自从开始管茶房,原本称银子的小戥就拿了一把到茶房去,现在娘娘您喝的茶每种每次放多少茶叶多少开水都是计算好了的,我们想喝点茶叶末子都难呢!”
凤蝶笑吟吟地把折柳的话接下去,芍药也赶紧来凑趣,好歹把刚刚的气氛压了下去。
过一会儿,论证完了的两位太医进来,折柳也就悄悄地退了下去。
***
不一会儿,凤蝶回到了两人那间窄小低矮的倒座房,她端着一叠点心并一只粗瓷大茶壶,想来是娘娘赏下来的。
“诺,吃两块垫垫肚子吧,我偷了点子花露冲了,你还没喝过吧?香甜得很,正配这点心。”
折柳取了两只白瓷的小杯,那花露冲的水倒在这白瓷杯里,显出一丝极浅淡又极妩媚的粉红色来。
她闻了闻,确实香甜得很。
“这东西你也敢偷出来?怕是淑妃娘娘也没有多少吧?就不怕她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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