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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没有成道,在漫长的光阴中,她尽管拼命修炼,但距离成道始终差了一线。
这一线,是天堑,哪怕她的夫君是牧天尊、七公子,也无法帮她走出这一线。
夫妻二人平淡的生活在涌江旁,豢龙君偶尔会跑到他们家做客,蹭吃蹭喝,秦牧先前还招待了几次,后来豢龙君来的次数多了,便把他赶走了。
“涌江已经不在了,先前你对土伯发的誓也就消散了,你离开涌江也不会应劫。
豢龙君,你可以离开涌江了。”
秦牧对他说道。
豢龙君有些茫然,颤声道:“我可以离开涌江了?”
秦牧道:“涌江干涸的那一日,你便可以离开了,从那一日起,你便不再是涌江龙王。”
豢龙君欢天喜地,又跳又叫,闹了好久,突然大哭:“我该去哪里?我守了这个地方三十五亿年了,我现在该去哪里……”
“天下之大,未来更大,你什么地方都可以去。”
秦牧拍了拍他的肩头,目送他远去。
豢龙君怅然若失,渐渐走远。
秦牧和灵毓秀的日子又安静下来,两人都知道彼此心中的牵挂,魂系着他们的血脉,但是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没有提那件事。
因为提起的时候,便该是秦牧离开的日子,夫妻将会因此而分别。
他们在一起太久了,三十五亿年的时间,分开之后会觉得彼此都不再完整,仿佛身体和灵魂一下子少了一块。
但是他们终究还是要分开。
这些日子,不断有消息从祖庭传来,有成道者受伤,极为严重的道伤,从祖庭艰难的返回延康,带来惊动整个宇宙的消息。
玉京城降临了,史前的洪水猛兽即将袭来,祖庭被打碎了,许多延康的成道者战死了。
这些消息引起的轰动可想而知,席卷了延康,席卷了整个宇宙的诸天万界。
“不是有人在那里镇守吗?”
有人茫然,有人惶恐:“那个人不是已经镇守了三十五亿年了吗?他怎么跑了?”
“他是战死了吗?”
“还是他逃走了?”
“为什么不守住祖庭?”
……
秦牧听到了许多不好的声音,灵毓秀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秦牧却很是淡然,笑道:“清流,或者是凌天尊家的小竹马成精,我早就不放在心上。”
“你给了人太多,突然间不给了,便会惹来怨恨。
这是人性。”
灵毓秀道。
“人性如此,所以无需强求。”
秦牧道:“我担心的是那些神祇,他们给了凡人太多,凡人会因此而苛求他们,把这些给予当成了理所当然。
有神祇累死在任上,会被认为他理应这么做,因而缺少感恩。”
灵毓秀笑道:“夫君忘了,你已经不是延康国师了,我也不再是延康的皇帝了。
这些事情,交给其他人罢。”
秦牧怔了怔,哈哈大笑:“是应该交给其他人了。”
从祖庭战场回来了许多伤势极重的成道者,其中有残老村的人,秦牧闻讯去见他们,司婆婆看到他突然眼泪止不住落下,嚎啕大哭:“我们以为你死了,这才乱了道心,被人打残了……”
秦牧笑着听着他们的数落,为他们治疗道伤,村长、药师他们轮番上阵,狠狠数落他,秦牧含笑听着,不断点头。
“你要是回去的话,去看看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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