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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眠忐忑不已,背上的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生怕爷爷不喜欢自己的打桩精。
她咬了咬唇,惴惴不安地往陆简苍瞄了一眼,却见那位大哥眉眼平静,气定神闲,俨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没事人样子。
董眠眠无语了,不明白为什么打桩精见个家长,他这么淡定,她却紧张成了狗,真是#¥%……
夜色愈发地深,b市郊区的气温已经明显降了下来。
晚风飒飒,将一例暗色的树影吹得左右摇摆,看上去有些森然的意味。
萝卜头只穿了件亚麻色的短袖t恤,冷风一吹,顿时鼻子痒痒的打了个喷嚏,揉着红彤彤的鼻头咕哝了句“冷”
。
眠眠回过神,连忙挽着董爷爷的胳膊往屋里走,嘴里笑道,“爷爷一路辛苦了,我们进去聊。”
不料董老爷子微微摆手,侧目看向董眠眠,沉声开口,“丫头,时间也不早了,让子易和这些小伙子……”
他指了指站在庭院里的一排高大男人,继续道,“先回去休息,等了这么久,大家都辛苦了。”
话音落地,董家三个孩子都是一头雾水,萝卜头挠了挠脑门儿,很不解的样子,“爷爷,这会儿才九点多,谁九点多就睡觉的啊,我还一点儿都不困呢……”
然后换上副兴高采烈的表情,“听说爷爷这次探的辽代斗啊,哎呀妈呀老有意思了,晚上我想挨着爷爷睡,您跟我好好扒一扒……”
“扒你个头,睡不着就回屋背单词!”
倒是岑子易的反应最快,提着贺楠的领子把他往屋子里拽,边朝老爷子笑道,“行,爷爷您先歇着,明儿早上我们再去给您老人家请安,拜拜!”
说完就一瘸一拐拖着萝卜头离开,压着嗓子呵斥,“龟儿个没眼色的,看不出来爷爷要和眠眠单独说话么?笨!”
贺楠眉毛挑得老高,走半道上了还不住地回头打望,白净的小脸满满写着好奇,“单独和眠眠说话?说什么啊?”
“还能有什么事儿?老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老岑嗤了一声,阴阳怪气地继续说:“肯定是和你那位‘陆姐夫’有关。”
事实证明,岑子易同志身为董老爷子的徒弟,对他师父果然还是很了解的。
果然,两人离去之后,庭院中的其余人也都依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一时间,几分钟前还堪比阅兵式的陆府大院,只剩下了董老爷子,陆简苍,以及他的董眠眠。
夜风微凛,眠眠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夏季裙装,顿时觉得凉飕飕的,纤细白皙的小手臂上起了层层鸡皮疙瘩。
她抿了抿唇,视线在沉默矗立的一老一少之间来来回回,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迷之诡异。
她下意识地搓了搓光裸的手臂,又不好突兀地开口,只能立在原地干巴巴地等待。
然而就在这时,陆简苍清冷低沉的嗓音却忽然响起,“董老先生,如果方便的话,请移步寒舍。”
说完,他长臂一伸将几步远外的年轻女孩带进怀里,温热熟悉的体温瞬间将她包裹,随后淡淡补充了一句,“她觉得冷。”
董眠眠脸上火烧火燎,羞得双颊通红,当即就伸出小手去掰扣紧腰上的大手,面红耳赤地小声道:“爷爷在呢,放开……”
老爷子微微挑眉,清了清嗓子别过头,拄着拐杖直直地朝灯火通明的大门走去,只扔下一句话,“你们两个都过来。”
*******
董老爷子谈家事的时候一贯不喜欢外人在场,所以大丽花将茶果端上来后便离去了,整个偌大的会客厅比往常更显得空旷开阔,头顶的巨大水晶灯洒下一室华光,与外头的漫天星河遥相辉映。
眠眠坐在白色沙发上,神情忐忑,十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自己的裙摆。
与她正对的单人沙发上,陆简苍端坐着,背脊笔直,双腿笔直修长,面容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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