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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元旦的天气干巴巴的冷,但风平浪静,班级里冒出的煤烟笔直地飘散在湛蓝的天空里。
出了校门并无地方可去,他们信步溜达着过了道口,沿着铁道帮子往南走。
铁道路基高出地面五六米,走在轨道旁的小路上,视野开阔。
他指着下面壕沟升起来的电线杆,自豪地说:“上面的磁瓶我不止一次地换过,维护铁路沿线电力畅通是我们的职责”
。
她这才注意地看了看那些电线杆,每隔二十来米一根,一根连一根排列到天际。
她好奇的问:“电线杆多高”
?
他:“二十米”
!
她:“你怎么爬上去”
?
他:“用脚扣子,每一步抓紧了,一步步交错着上”
。
这是她闻所未闻的。
他未说先笑:“有的人天生恐高,爬到一半卡那里了,不敢上,不敢下,吓尿裤子啦,哈”
。
没笑完他突然咽回去了,觉得用词不雅,迅速地溜了她一眼。
很快又说:“我不恐高,其实挂在上面挺有趣的,鸟瞰千山暮雪”
。
这个词出自他之口挺新鲜,他秒懂了她的表情,自我解嘲说:“这是我们技术员说的,我们技术员是交大毕业的”
。
正说着身后传来低沉的轰鸣,脚下的大地震颤起来。
在另一侧的轨道上行驶过来一列货车,高大的黑色车头吞吐着白色烟雾,像一团团白云升到蓝天里。
火车头的车窗里探出一个人的上半身,他使劲地挥舞着手臂,手上拿个帽子。
那人在向他们挥舞。
再看闻立,他高高地举起双臂向那人挥着,他们交错的瞬间挥得频率更高。
车头迅速向前,车厢一节节跟随而去,脚下地动山摇。
车头那个人不挥帽子了,但依然探着上身向他们行注目礼。
车头越来越远,那人越来越小,空中传来低沉雄浑的汽笛声:“唔!
唔!
唔!”
。
三声汽笛,在天空大地间回响,余音越过田野树林,久久萦绕。
闻立目光灼灼地盯着车头远去的地方,轰隆隆,车厢过去了一百多节,最后车尾也过去了,终于整列货车消失在天边。
大地也平静了。
她奇怪地问:“你们在干嘛”
?
他还看着前方说:“车上那人是我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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