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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发展是他在东京站上车时完全没想到的。
他已经做好了被父母埋怨、被亲戚责怪的心理准备,没想到父母却成了他的后盾。
他想起三年前两人从他公寓离去时的情景,没能说服儿子的他们,是如何转变了想法呢?
镇民中心的灯基本都灭了,只有后面的窗户还透出亮光。
克郎没从大门进去,而是蹑手蹑脚地靠近那扇窗户。
玻璃窗内侧的拉门本来关着,现在拉开了一些,他就透过那缝隙向里张望。
这不是守夜后招待众人的那个房间,而是安放着棺材的葬礼会场。
前方的祭坛上燃着线香,折叠椅整齐地排列着,健夫就坐在最前面。
克郎正纳闷他在干什么,健夫站了起来。
他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一样东西,上面包着白布。
健夫来到棺材前,慢慢打开白布。
里面的东西一瞬间闪出光芒。
那一刻,克郎知道了那是什么。
是菜刀。
一把老菜刀。
有关它的故事,克郎早已听得耳朵长茧了。
那是爷爷创建鱼松时用过的菜刀。
决定由健夫继承家业时,爷爷亲手把这把菜刀传给了他。
听说健夫年轻时一直用它练习技艺。
健夫在棺材上展开白布,把菜刀放在上面。
抬头看了眼遗像后,他双手合十,开始祈祷。
看到这一幕,克郎的胸口隐隐作痛。
他能感觉到健夫在心里对奶奶说了些什么。
应该是在道歉吧。
从父亲手里接过的店铺,在自己这一代不得不关门。
祖传的菜刀也无法传给自己的独子。
克郎离开了窗前。
他没有从大门进去,而是走出了镇民中心。
克郎觉得很对不起父亲。
这是他第一次打心底这么想。
无论如何,他必须感谢父亲对任性儿子的包容。
可是,这样下去真的可以吗?
叔叔也说过,父亲的身体状况已经很不好了,鱼店也不知道能干到什么时候。
就算暂时由母亲来打理,她也要同时看护父亲。
鱼店随时都有关门的危机。
真到了那一天,会是怎样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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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光靠她的收入是照顾不了二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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