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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来者是赵挽,小琢的脸色瞬变,正欲行礼便被赵挽抬手撵了出去。
宁思沅倒是一惊,不过随即恢复了镇定,懒懒靠在软垫上,掩饰住脊背那一瞬的僵硬感,她悠悠别过头去,面色淡然仿佛未见他一般。
两人先前已经撕破了脸,彼此之间的心思都已懂了个大概,再也没有必要掩盖什么。
可就是这样直白的情绪,导致两人见了面却无话可说。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就必须等着他们解决,一味地选择逃避,将永远落入死局之中。
黑白子,苦厮杀,欲言和,须弃盘。
赵挽从不是个直接的人,也许是过去的经历逼着他的思路总是试图走一个别人看不透的弯路,曲径通幽,但感情一事,往往是转着转着就把别人也把自己转晕了。
“先把药喝了。”
他见她那副模样,心有一份说不清的恼恨,有一份解不了郁结,有一份消不去的怜惜,如此复杂的情绪叫他不知该对她说什么,只好避重就轻,端起药碗,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宁思沅一眼从碗沿瞥了过去,目光定在碧玉雕成的碗上,轻笑一声:“臣妾有时候想,皇上真不是个利落的人,有些事,大可直接一些,像这样小心小意地做着,未免不够男人。”
接着她就看到赵挽端着药碗的手指颤抖了一下,看他幽微中饱含痛苦的眼神瞬息散去。
赵挽用银匙轻轻划了划药汤,干巴巴地笑了一声,道:“朕不过是喂你把药喝了,别想那么多。”
“皇上博览群书,想必定然听过一个故事,叫作‘狼来了’吧?”
“嗯。”
赵挽眼中一急,上身倾了过去,道:“这一次,朕没有骗你,这确确实实是治病的药。”
“治什么的?不孕?”
“……补气养血。”
“呵呵,”
宁思沅嘲讽地笑了笑,下巴微微抬起,仿佛在想什么。
“几个月前,皇上亲手给我用药时,我感动得都哭了呢,现在想想,场景历历在目,我还记得皇上您的手连抖都没有抖过。”
“朕发誓,这次不会再害你,绝不会!”
赵挽心中一痛,眼里眸光黑亮。
“都说君无戏言,那以前呢?”
宁思沅笑意盎然地看着他,看他脸色越来越差,嗯,下眼皮还有些淡淡的青紫色。
“你信朕这次好不好……”
“好,我喝。”
宁思沅一把将碗夺了过去,往嘴里含了一大口,在赵挽因惊讶而放大的瞳孔中,突地一口将药喷在他的身上。
“噗——”
宁思沅将碗撂在床头上,用袖子擦了擦嘴,冷冷地笑了出来,一种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
“你!”
赵挽一下子从床边跳了起来,用手抖着衣袍上的药汁,满眼愤怒地看着宁思沅:“你到底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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