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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面说清不太可能,写到纸上总能详细一些。
然而信送出后,一天两天,他都没给过回应,唯一的变化就是没被罚重新擦地。
她想,信可能被整理床铺的丫头给收拾走了,赶紧趁着空闲去套她们的话,发现也没异样。
很多天后,苏悔初突然召她进书房,要她一同前去三皇子满月宴,让她捧贺礼。
三皇子在嘉贵妃殿里,外男不宜进去,刘萤要代王爷向贵妃问候。
卧房温暖,两个小婴孩并排躺在一块,小一些的眼睛乱动,大一些的安静睡觉。
她站在一旁听宫妃们谈笑,才知道其中一个是君愿所生的二皇子。
不多时,外头传张婉容和大皇子到了,一位体态偏胖的女人带着怀抱孩子的乳娘走了进来,殿里地位低的齐刷刷行礼。
这张婉容也太胖了些,同是刚生完孩子的人,嘉贵妃恢复时间还短呢,身材都已匀称了不少,只面容略显丰腴,更添端庄。
思绪未断,张婉容便向这排献贺的家眷看了过来,刘萤出自王府,排在最前头,便首先迎来她不悦的目光。
因为二皇子满月宴并未好好操办,王府也根本没把他们娘俩放在心上,所以给三皇子的贺礼越贵重,张婉容越没好脸色。
大家都对玉雪可爱的三皇子赞叹有加的时候,张婉容便把目光瞄向二皇子,谁让他生母死得早,被人当软柿子捏。
这君愿也是从王府出来的,刚进宫就有喜,运气太好了。
她心思一动,笑道:“你们瞧瞧,二皇子不哭不闹的多沉稳,这小脸儿真俊,像谁呢?”
她没说像谁,大家都在想是像皇上多还是像君愿多,可君愿素来低调,又早逝,大家都想不起来她的样子。
“像不像淮王爷呢?”
她抢道。
此话一出,大家都懵了,谁料二皇子越看越像苏悔初,皇上家宴常邀他,因此很多人对他并不陌生。
刘萤顿时着急起来,先前她知道的那个秘密还不算大,这还有个更大的秘密等着呢!
她又急又气,话已经赶在脑子之前冒了上来。
“娘娘此言好无道理,人人都说,侄子像姑,外甥像舅,皇上叫兰若上人是皇姑母,王爷又是兰若上人的儿子,表哥表弟很是亲厚,孩子像王爷还不是因为血缘本就近的缘故?”
张婉容一听她的计谋被戳穿了,脸色大变,抬手指向她:“哪来的丫头,竟然擅自开口,顶撞于我?”
在外头惹再大的祸有腰缠万贯的老爹顶着,在宫里祖宗都不管用。
刘萤的心突突直跳,连忙跪下,眼巴巴地看着宁思沅,毕竟这殿里嘉贵妃地位最高。
当年宫外一见,她早就忘了那个从苏悔初后面的轿子里出来的女人的模样,更不会把那人跟当今盛蒙恩宠的贵妃联系到一起。
宁思沅坐在最中,华服美钗,不怒自威,她看着刘萤,问:“你是淮王爷府上的?”
“回娘娘,正是。”
“你方才可知错?”
“民女身为王府的人,自然为王爷声誉着想,二皇子又是襁褓里的婴孩,万一被流言所伤不利成长。
张婉容或一时玩笑,但皇家威严不可儿戏!
民女自认无错可咎。”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姑娘!
宁思沅心中暗赞。
她不觉一笑,刚要言语,突然想法动摇,忙收住笑,目光幽冷地看着刘萤。
“看来你是铁了心不认错了,妄议宫妃,蔑视宫规,正是死罪难逃。”
此言一出,殿中肃然。
嘉贵妃多么仁厚的一个人,怎么会随便处死下人呢?便闻嘉贵妃又出了声:“今日正是我儿满月之喜,见不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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