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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又听了刘阳的话,深觉有理,随后自然就是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没过多久,得了安排的众人该巡逻的巡逻,该守夜的守夜,该睡觉的睡觉,校场的人很快就散了个遍。
孟惊羽向前几步将手中的狐裘披到林世卿身上,低声问道:“身体如何?”
林世卿抬眼一怔:“没事。”
眼睛没看地,却刚好绊了块石头,他不由重重一步踉跄。
林世卿暗叹,若不快些服药,只怕……他认命的闭上眼睛,等着和大地的亲密接触,却没料到等到的竟是一个温暖坚实带着些汗味的怀抱。
她愕然的睁开眼,却看到孟惊羽的俊朗眉目近在咫尺:“你……”
孟惊羽扶着她的胳膊,半搂着她,如同暗夜般黑得浓重的眸子映出林世卿泛着暗青色的脸颊,眸光沉沉,口中却是轻柔:“小心。”
一旁的沈寄寒看到此景,脸上闪过几分异色。
校尉瞟了一眼,便迅速的转过头,仿佛没有见到。
远处,闻讯而来的安铭没有移动脚步,脸上浮现沉思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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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人都以为孟惊羽这位殿下和刘阳副都统在东郊校场的话不过是一时之诺——这殿下从未上过战场,对于行军打仗多是纸上谈兵,而且一支现成的军队怎么可能不用?
众人却未料到,孟惊羽这位殿下说到做到,两月时间只用自己的两万大军连破清平六城,汉阳郡十八城池。
途中军纪严明,不曾滥杀,不曾抢掠,甚至一路招兵,除却每座城池守军和从其中抽调到孟惊羽手下的部分,孟惊羽已从最开始的不过两万余人,增加到了近五万人。
遭遇战、围歼战、攻坚战,一路上孟惊鹏虽是设置了无数关卡,孟惊羽却仿佛先知一样一一破去,中间虽有北疆公宗盛的暗中襄助,但也绝少不了孟惊羽和林世卿的运筹帷幄。
然而能使巧劲的即便使了,可也总免不了要打硬仗。
其中,尤以清平汉阳两郡交界的汴州城为最。
汴州是汉阳郡边城,原本就是作为继清平郡后第二个北面防守的关卡。
城墙坚固,虽无地利可占,却在楚国几代皇帝真金白银的积累下训练出了一支武装到了牙齿的军队,从造价最高的重骑兵到普通的步兵,从投石车到两三人才能拉开的巨弩……只要是军队里该有的,这里不但一应俱全还储备丰厚。
孟惊羽打到这里来的时候刚刚好是十二月初,大雪封城,山舞银蛇、原驰蜡象。
远目河山,一片银装素裹。
“二皇子羽”
的黑底金龙大旗高高悬挂在像果核一样被包裹在最中央的帅台上。
旌旗猎猎,铁骨铮铮。
孟惊羽黑压压的五万士兵列于城下。
寒风呜咽,天地俱寂。
三尺青锋一出,百万儿郎跟随。
擂鼓咚咚声震旷野,伴随着汹涌而来的“杀”
字,是更多人的鲜血。
皇子军着紫衣,帝军着绿衣。
两军相接初始,尚还看得清楚颜色。
然而不多时,紫衣颜色愈加深沉,绿衣则尽皆化为一片抹不去的猩红。
将军百战死,壮士几人归?
生命在战场上仿佛乞儿,廉价得弹指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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