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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孟惊羽听了他的话,神色不动,心里却不知来由的多了一股说不出的舒坦,只闷闷答了一声“知道”
,坐了过去,低着头:“要不你再帮我看看?”
林世卿显然很快就将自己的状态调整过来,起身拿药,素白的衣袂带起了两下打着旋儿的凉风:“嗯。
你快到换药的时间了,我直接帮你换了也好。”
他小心解开了孟惊羽的衣带,眼神澄静。
孟惊羽低下头看着林世卿帮他脱衣,解下绷带,上药。
认真的神情让他更多了三分颜色,孟惊羽看着他这一副经常柔和的如同春风化雨一般的神色,利用伤员的便利名正言顺的魂游天外。
原州城外自己救他一次,这次受伤却是得他照顾一宿。
这样想着,便觉得他们二人似乎忽然多了些不可言说的缘分——你一遭,我一遭,你遭难时有我,我遭难时有你。
像是窥探到了什么天机,他有些不可泄露的紧张,又有些解开偈语的欣悦。
他的视线随着那些胡乱的思绪一同胡乱的行动,绕过远处的帐帘,绕过简陋的矮几,绕过挂着军甲的架子,终于落在了那个快要帮自己换好药了的人的身上,却陡然瞳孔一缩。
“你的手受伤了?”
孟惊羽抓住林世卿缠着白色纱布的手腕,“怎么弄的?”
林世卿抽出手,头也不抬:“病人不要乱动。”
听孟惊羽猛抽了一口气,林世卿才发现绷带缠的太紧,手下动作放轻了些,微微抬眼,对于刚刚的问题轻描淡写一笔带过:“昨日不小心打碎了杯子,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割破的。”
孟惊羽脸上一副“原来你竟然也会撒这种没打好稿子的谎”
的神情,听了他的回答却没有再问。
“好了。”
林世卿换完药,又将孟惊羽的衣带系好,示意他现在可以站起来了,“我替殿下诊过脉,箭入体虽深,但好在未伤到要害,加上及时解毒,现在已无大碍。
昨夜是伤口发炎了才会发烧。
不过你底子好,恢复的也快,现在烧已经退了下去,你肩膀上的伤口也已经开始愈合。
你可还觉得有哪里不适?”
语毕,林世卿见孟惊羽轻轻摇头,终于彻底放下心来:“既如此,现在要不要召安铭和沈寄寒过来?昨日汴州城已经攻下,他们二人也开始帮你接手那边的事务了。”
点了点头,孟惊羽觉得有些口渴,一边吩咐林世卿去召他们过来,一边站起身想要去倒杯水。
谁曾想刚一站起脑中就是一阵昏眩,干脆的一屁股坐了回去,他本能的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林世卿见状赶忙伸手扶着他坐到桌边,给他倒了水,话里难得的带了点额外的语气:“病中坐卧起身动作不能太大,怎么不注意一些?要喝水说一声便是。
发了一夜的烧,身子正虚着,我看还是先吃些东西要紧。”
孟惊羽缓了一会儿,感觉视线清晰了些,方道:“世卿,我怎么感觉你今日很关心我的身体?”
林世卿放在膝盖上的手一僵,神色却是淡定:“殿下与我合作大业未成,我怎么可能不关心殿下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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