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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御昊天则因为不知该怎样面对他而待在书房里没有出来。
莫思淳怀抱着单氏,用衣服紧紧地将她裹住,哪怕自己已经全身湿透也不让她沾半点雨水。
走到门口时,司寇将手中的伞递了过去,可是莫思淳没有接,他只是那样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走进雨中,走向更远的地方。
那般孤寂消瘦的身影让司寇看得想哭。
司寇不禁想起在村子里初遇莫思淳的情形,那时的他尽管也是一个人,却没有如此的令人心疼,她不禁怀疑,将他带到京城来,究竟是对还是错。
莫思淳啊,他本就是一个人。
父不详,母不详。
后来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父亲早已身死。
如今的他连母亲也没有了,他又成了一个人。
芸心哭着跪在司寇面前,求道:“王妃,求您放我走,求您让我去陪他。”
她一边说着,一边砰砰地在地上磕起了头。
她也不顾地上还有泥泞的水洼和尖锐的小石子,只是一下一下地以额头触地,甚至额头被蹭破了皮流了血都不在乎。
司寇暗叹一声:痴儿。
便点了点头,芸心站起身来,朝她深鞠一躬,然后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泪水、雨水、泥水混杂着的液体,快步奔入雨中,向着那个孤寂的身影飞奔而去。
追上他后,只跟在他两步后的位置向前走着。
不快也不慢,不近也不远,刚好两步。
司寇看着那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逐渐消失在雨幕中,竟觉得莫名的和谐。
这样也好,有芸心陪他,他也不再是一个人了,便当是老天给他的补偿吧。
司寇回到屋内,看到御昊天仍旧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见她进来,他转了转有些酸痛的脖颈,轻声问道:“他……走了?”
“嗯,”
司寇点了点头,“不过芸心陪他去了。”
“也好。”
御昊天长叹一口气,不知是为莫思淳,还是为了自己。
司寇走上前去,双手捧起御昊天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所以,要珍惜眼前人啊……”
“嗯。”
御昊天闭上眼睛,任她将唇轻轻印上他的额头,他的眉心,他的鼻尖,最后到达他的嘴唇。
随后他紧紧地拥住她,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
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
不如怜取眼前人。
这世间的世事难测,相识亦难免相离,生命中的人来了又去,唯有此刻,唯有他们,仍旧在彼此的身侧。
八月十八,御昊天正式登基为南漠新帝,而他也将封后大典同登基大典定为一日。
这一天早上,司寇早早地便被凉儿拉了起来,也不管她还没清醒,径自拿了帕子开始给司寇净面。
司寇好不容易挣脱了凉儿的魔爪,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嗔道:“不过是封后大典嘛,算是第二次大婚了,还有什么好焦躁的。”
凉儿则睨了她一眼,道:“真真是皇后不急丫鬟急,您可知这次帝后大婚是多么打的阵仗!”
司寇自己取了细盐来,在贝齿上磨了磨,随后倒了一杯清水漱了口,吐了水才问道:“多大阵仗?”
凉儿瞪大眼睛,惊讶道:“您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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