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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不再是跪着。
他挺拔魁梧的身姿高出老态龙钟的皇帝将近一个肩膀。
“是太子。”
他瞪着皇帝,目光冰冷,“您为了维护太子,不惜假意偏袒于我,让我成为众矢之失。
可是父皇,您可能不知道,或许现在这个太子,并不是您的儿子。”
皇帝指着颍王鼻子骂道:“你胡说八道!”
作势要去打,被颍王一把握住了手,只稍微用力一掰,皇帝的手登时一声脆响,便脱臼了。
“您不是相信天意吗?”
颍王一双豺狼虎豹似的眸子,在月色下透着狠戾的光,“正是天意如此吧,东宫酒宴那晚,儿臣没有被毒死,但太子如何了,儿臣就说不准了。”
“你、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皇帝难以置信,“你把太子怎样了?!”
“这要问你的三儿子去!”
颍王一狠,手里的力道更重了几分,皇帝不禁吃痛叫不出了声来。
“父皇,您召见儿臣,为何还要在四周布置暗卫,为何还要安排御史和谏官藏在幕后?”
颍王擒着皇帝的手,越握越紧,疼得皇帝龇牙直骂:“逆子!
你个逆子!
来人!
来人!”
却无论他如何呼呵,都未曾有任何响应。
颍王一把拽过皇帝,令他转过身看向殿内,满地都是黑衣人的尸体,都是皇帝布下的暗卫。
而在那些黑衣人的尸体旁边,还站着三四名活着的黑衣人,他们立即把脸上的蒙面黑布扯下,露出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父皇,您会埋伏,儿臣也会埋伏。”
颍王逼视着皇帝,目光阴冷。
俄而语气狠厉的继续问道:“父皇,是不是您召儿臣入宫时就已经想好了,若逼问出儿臣任何,便当即下令诛杀儿臣?”
他说着,随意一抬手,立于御书房四周的屏风顿时被人一脚踢飞。
登时,现出了一排排的大臣。
这些是早已躲藏等候的御史与谏官们,但是,他们此时的脖子上无一不是架着寒光毕露的刀剑。
她们战战兢兢,谁也不敢妄动,因为在他们身后,架着刀桎梏他们的皆是一身玄甲黑胄的将士。
这些全都是颍王帐下的将士!
颍王站起身,随手从一位御史手中夺过一本册子,浏览着上面的笔录道:“儿臣还不曾做过什么,父皇就已经着人写下了这么多大逆不道之事?”
他将册子撕烂揉成一团废纸,随手一扔,面无表情道:“父皇不是相信天意吗?儿臣要不要遂了父皇的心意,听天一回?”
皇帝当场怔愕,指着颍王颤抖道:“逆子……逆子!
逆子!”
御书房外,忽然天色剧变,乌云盖住了月色,苍穹骤然黑了下来。
顷刻,狂风怒号,卷土作云。
苍穹仿佛突然被浓墨一泼,骤然黑成了巨幅的玄色幕布。
唯有那颗太白星依旧光亮闪耀。
突然,乌云退散,皎白的月色再次出现,却不及眨眼,那血色被一抹血色渐渐浸染,片刻血红如血。
一直悬挂在侧的太白金星,此时正悄然靠近,直至融入月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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