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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刚刚经过的那一幕。
在318国道上,林江在最后的刹那将方向盘打向自己那一侧,拼死保护了她;想起他躺在血泊之中望着她时的目光,依然只有温柔与安慰。
她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了。
坐在林江的病床前,她将他的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想将每一个细节都印在自己脑海里。
林江的眼皮微微动了动,接着缓缓睁了开来。
看见苏忆北,他第一句话便问她:“你没事吧。”
苏忆北的眼眶又红了。
她握着林江的手,流着泪,却依然微笑着对他说:“我没事,你也没事,幸好。”
她将那只手又握紧一些,一字一顿的说:“林江,我们重新来过。”
从林江的病房出来后,苏忆北扶着墙壁往自己的病房走时,走廊中间站着的几个大夫的白大褂的胸牌上印着协和医院。
从苏醒到现在,她只知道自己在昆明的省人民医院,所以看见那几个戴着协和医院胸牌的大夫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谁知其中一个年龄稍长一些的大夫一看见她便走上前来,关切的说道:“苏小姐,你现在还不宜走动,要多注意休息啊。”
苏忆北愣了愣,木讷的点了点头。
那位大夫又对她说:“林先生已经醒了,我们先过去看看。”
接着便和身后的那几位大夫一起往林江的病房走去。
回到病房后,母亲正在套间的厨房里帮她熬粥,苏忆北走过去,靠在厨房的门框上问道:“妈,我刚才在走廊上看见协和医院的大夫了。”
母亲“噢”
了一声,将勺子放下,转过头对她说:“忘了跟你讲了,对亏了陆先生。
你和林江当时困在香格里拉的山路上,是他叫了直升机把你和林江从震区运了出来,送到了昆明。
给你俩做手术的专家组也是他从北京派了专机送过来的。
当时情势太危急了,要不是陆先生,林江这回就真的悬了。
你和林江有陆先生这么个朋友,真是福气。”
“陆远扬告诉你他和林江是朋友?”
“对啊,”
听了她的问题,母亲的表情有些诧异:“他说他和林江是关系很铁的哥们啊。
要不然人家干嘛这么大费周章跑前跑后的,这两天两夜他基本上没合眼。”
苏忆北没有说话,转过身走到病床前坐下。
不知过了多久,母亲将熬好的粥端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正准备喊她喝粥,苏忆北已抬起头来问道:“妈,陆远扬他人呢?”
母亲答道:“知道你和林江脱离危险了,他今天早上回北京了,说是有事。”
见苏忆北脸色苍白,陈书芸忙问道:“小北,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要叫大夫。”
“我没事,”
苏忆北答道。
她慢慢的躺回床上,背对着母亲说:“妈,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陈书芸放下手中的碗筷说:“行,那你先睡会儿,起来了再喝粥。”
说罢便拉上窗帘,轻手轻脚的走到病房门口,合上房门走了出去。
苏忆北将自己埋在厚实的被窝里,轻声叹了口气,终究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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