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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儿子顾承善也对他们避而不见。
顾元仓一家又岂是这般好打发的?竟是把种种无赖手段全都用了个遍,日日堵在顾承善家门外打滚哭闹,令得顾承善不孝的名声再次以一日千里的速度传播了开来……
消息传过来,顾秀文直念“阿弥陀佛”
,所谓恶人还需恶人磨,老天果然有眼,哪一家子也能有今天!
当然,也有不顺心的地方,那就是苏离,要离开了。
不说顾秀文舍不得,便是希和,也难得的露出了小女儿的情态,抱着苏离的胳膊不住摇晃:
“离姐姐,不走好不好?”
“小心。”
苏离清冷的面庞上难得带了些笑意,边按住不住乱动的希和,边小心的收回金针——
足足三十六根金针,每一根针尖处都有些暗黑的痕迹。
苏离的神情却明显很是满意:“这样下去,少则三月,多则半年,阿和身上的毒素就可以彻底拔除了。”
说着,目光凝住希和脸上明显越来越淡的疤痕道:
“到时咱们希和不定多美呢。”
“离姐姐不想瞧瞧没有疤痕的我会是什么样子吗?再者,离姐姐不在,要是出现反复怎么办?”
希和可怜巴巴的道。
“放心,阿兰的施针术也是一流的——”
苏离缓缓道,胸口却不自觉有些酸涩,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顿住。
只觉眼前人分明就在眼前,却又好似隔了千山万水。
这么些日子的相处,希和也明白苏离的性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这会儿既说要离开,怕是无论如何拦不住。
待苏离去向顾秀文辞行,便想着该打点些什么,好让苏离一路上舒舒服服的,又想到偏院里依旧赖着不走的沈承,不觉越发头疼:
为什么想要留下的人不能留,想让他离开的人却偏是赖着不走?
“阿和说我吗?”
一声轻笑忽然在窗外响起,希和吓了一跳,下意识推开窗户,却正好瞧见沈承,正斜倚在窗外那棵高大的桂花树下,神情又是戏谑又是揶揄。
这人什么毛病!
放着好好的路不走,偏要去爬高上低往树上猫着。
希和下意识的想去拿旁边的白纱,又想到什么,索性仰起头,丝毫不退缩的道:
“既然知道,还不赶紧走?”
本想着沈承瞧清楚自己的模样,说不得会吓一跳,真是害怕或者厌烦了,少赖在府中也好。
倒没料到沈承眼睛一下亮了——唔,这般撅着小嘴,黑溜溜的眼珠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模样,当真像极了一只可爱的小松鼠呢!
没想到沈承会是这般反应,希和一时又羞又恼,刚要关窗,不妨一声断喝传来:
“混账,你怎么敢——”
希和应声瞧去,可不正是沈亭,正脸色铁青的站在月亮门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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