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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猛摇头,顺手抄起刚被庞统又重新倒满的酒杯喝了一口,结果呛了一下从鼻子里喷了出来,紧接着眼泪就留了出来。
庞统被他逗得噗呲一声把酒喷了出来,然后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张绸布帕子给展昭擦脸。
展昭接了帕子道谢,只觉着铺面便是一股草药香味,奇怪的把帕子翻过来,只见上面用墨绿的线绣着几节竹子,把图案展开借着案上那罩着琉璃罩子的灯仔细瞧瞧,竹节上的纹路刚好凑成两个字‘束竹’。
庞统又凑过来:“瞧什么呢?”
展昭笑道:“先生的字。”
转手又将帕子还了回去。
天色早已全黑,只是今儿倒是出奇的晴朗,漫天不见一片云。
月光很亮,宫里殿宇的琉璃顶都被渡成了银白色。
展昭晃了晃酒杯,瞧着里面的银色被晃成一点点的碎片。
他不用上朝,即便是进宫也只是见一见赵祯和他身边的几个公公·暗卫之类,现在身边基本没个熟识的难免觉着有些无聊。
庞统还同另一边的那个将军喝在了兴头上没时间打理他,展昭深深叹口气,以手托腮盯着酒杯晃得起劲,更无聊了。
开封城东的白府,白玉堂拎着壶江宁婆婆刚差人送来的一缸女儿红,坐在房顶上无聊的仰头瞧月亮。
手里酒缸晃了晃,在用力晃一晃,里面的月亮碎成一点点的碎片,可明明酒香这么浓郁,他怎么就觉着一点兴趣都没有了?白玉堂长长叹口气,把酒缸顺手朝着下面院子里的白福丢了过去,然后双手枕在脑后干脆的躺在了房顶上,今天算是他这二十年来过得最无趣的一个年了。
展昭晃悠着酒杯,仰头,把第四杯也灌了下去。
再砸吧砸吧嘴,已经有了醉意,不过倒是比以往强了好些,起码他这次挺过了第三杯。
回去可以和白玉堂吹了,就是说出来可能会挨骂,不过倒是不至于睡书房,但难免白玉堂自己跑去睡。
恍惚见倒是瞧见一个人晃悠着朝他走了过来,展昭坐直了身子瞧过去,来人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眼前模模糊糊的瞧不清楚样子,但却觉着很熟悉,而且是一种让他觉着厌恶的熟悉。
那人走得近了,竟是直接在展昭身边坐了下来,单手托腮歪头看着展昭,咧嘴一笑,道:“阁下便是南侠展昭?”
展昭突然觉着浑身一激灵,‘腾’的一下站起了什么,捂着嘴就往后面的茅房跑。
那不请自来的人身子一僵,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庞统只道是展昭不胜酒力,到后面去吐了,想着他一会儿应该就能回来,倒是也没怎么在意,只是眼瞧着席都快散了展昭也没回来,不禁有些着急,皇宫里池子也是不少,展昭和白玉堂一样又都是属秤砣的沾水就沉,这不会是喝多了掉水里了?想罢,庞统已经吓得一身冷汗,和身边人耳语几句,赶紧借故起身去后面寻人。
没走多远,便瞧见展昭坐在池子边抱着凉亭柱子睡得正香,不时的蹭蹭柱子,不知道是不是,梦里瞧见了白玉堂了。
第二日日上三竿,白府主卧里展昭哼唧了一声,慢腾腾的扶着脑袋爬了起来。
昨天他好像喝的有些多,然后抱着‘自家白耗子’就睡了。
伸手拍拍脑袋,不对啊,昨儿是在宫里,怎么可能有白耗子?难不成自家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白老鼠又偷偷跑去了?
遮住窗子的帘布被掀了起来,一缕光先照了进来,正巧照在展昭脸上。
展昭只觉着刺眼,身子又往后面缩了缩,紧接着帘子被整个掀了起来,然后一个人挨近,一块湿乎乎的手巾被按在了脸上,有人拿着那块手巾在他脸上仔细的蹭来蹭去。
展昭是宿醉,刚起时还有些迷迷糊糊,这会儿凉帕子往脸上一蹭,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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