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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禾转身,果然见到家喜一身青碧色的百褶裙徐徐走来,明媚的阳光打在碧绿的翡翠耳坠上更衬得她肌肤赛雪。
“原来是七妹妹。”
家喜掩掉眸底的惊讶之色,微笑着上前同家禾打招呼。
“二姐姐好。”
家禾甜甜的应了一句,便听家喜又问道:“如今大伙儿都去了忠信堂接客,怎么独独就你贪玩躲在这儿?”
家禾撅嘴,满脸的不情愿:“我又不识得他们,去了作甚。”
家喜无奈苦笑,只得牵起她的手边向前走边道:“谁说你不识得,今儿是大表哥要过来,等会儿老太太查人的时候单少了你,可不是平白惹得她老人家不痛快?”
经家喜这么一提醒,家禾才反应过来今早云姚嬷嬷特地嘱咐她别跑太远,晚些时候的须去老太太那儿与众姊妹们一同待客,只未说清是什么人。
“原来是大表哥,”
家禾顺着家喜的话接下去,“那姑姑可也来了?”
“自然是要来的,只是听说这些日子南江侯府里来了客人,姑姑又是当家主母脱不开身,怕是要晚些时候才能到了。”
言罢,家喜似又是想起什么,柔声笑道:“这几日老太太过寿来的亲戚真是不老少,可惜你舅舅家离得太远,否则大家热闹到一块儿岂不更好。”
家禾听了这话才想起来云氏娘家的确有个弟弟,早先逢年过节还会亲自来探望一番,倒是自她出生起再未来过,年年却书信不断,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再后来蜀地起了疫病,云家嫡系伤亡惨重元气大伤,云氏也自此失去了最后的倚仗。
多少年不曾走动的亲戚如今被家喜这样提起来,由不得家禾不多心,对着家喜探究的眸光,她故作没心没肺的笑道:“大表哥和堂兄堂姐妹来了已是锦上添花,阿禾不敢再贪心,否则今儿繁华热闹,明儿却阑珊萧条,岂不更是伤心?倒不如今儿他来陪我玩儿,明儿又有别个作伴儿,阿禾便能天天欢喜了。”
家喜闻言嘴角的笑容不由得一僵,这小丫头伶牙俐齿,倒是更说不清二太太娘家人是来与不来了,无奈之下,她只好点了点家禾的鼻尖儿,略带埋怨道:“你呀,我不过问一句,你就有十句的道理等着,也不知道都是什么人教的,倒叫我自惭形秽呢。”
说到此处,她又似想起来什么一般,话锋一转道:“今儿这么多兄弟姐妹陪着你还不知足,你倒先盼着明儿的人了,只是不知道你那娘舅家兄弟姊妹各是多少,值得你这样心里等着念着。”
看似玩笑话却让家禾默默心惊,也转瞬明过来家喜的用意,她这是在试探二房同娘家人的亲疏!
虽然不知她缘何要打听这个,但家禾还是留了一个心眼道:“自然比不得咱家,只是表哥表姐各一位,先前又听姐姐说新添了一位小表妹。”
也亏得这几日她留宿在家欣那儿,才正巧的瞧见云府寄来的书信。
“这的确是喜事。”
家喜干笑了两声,终于没有再追问,只管牵着家禾上了廊桥,向忠信堂走去,两姐妹看似步调一致,却是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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