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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皮?我看这是犯罪!”
这顶大帽子将仇厂长震得晕头转向,忙不迭道:“真是无意啊,方镇长,这事我不对,我知错了,以后坚决不再犯,不再犯……”
方晟指了指正襟危坐在旁边的白翎和小李,道:“这两位是省里下来的专案组成员,想必你听说过……”
白翎冷冰冰剜了仇厂长一眼,仇厂长心里一哆嗦,脸色惨白。
然后白翎右手一使劲,竟将坐的椅柄捏断!
直径四厘米的实木椅柄!
仇厂长又是一哆嗦,知道自己完蛋了!
方晟也心疼得一哆嗦,心想你示威拍块砖头好不好,修椅柄很麻烦的。
却严峻地说:“仇厂长,接下来我问,你说,要有半句假话,后果你自己想!”
“好,好。”
此时仇厂长心里那个悔恨,那个懊恼,怎么鬼迷心窍答应那个人跟方镇长作对?
方晟问:“谁指使你说的?”
“是……”
仇厂长额头渗满了冷汗,偷偷瞟白翎身体微动,好像欲有所动作,连忙道,“是牛镇长。”
“他怎么说?”
“……牛,牛镇长说搞翻你之后给,给我延长五年合同……还,还说不单是我,还有好几个厂长也,也……”
“牛好文拿了多少干股?”
“百分之二。”
“挂在哪个名下?”
“姚宇,一个车间主任……拿干股的除了他还有……”
方晟打断道:“改制前你每年送多少好处给牛好文?”
“八千块钱固定分红,平时逢年过节都要送红包什么的……加起来肯定上万……”
方晟举起录音笔:“刚才的话都录进去了,以后再有调查组问你必须完全一致,否则,哼!”
仇厂长又惊出一身汗:“一致,保证一致。”
“滚!”
方晟厌恶地说,仇厂长如蒙大赦急急离开。
“想不到乡镇干部竟公然伸手到企业捞好处……”
小李摇头道。
白翎却问:“刚才他要揭发其他拿干股的领导,你为何不肯他说?”
方晟摇头道:“基层工作跟你们专案组办案不一样,不能以水出石出为目的,点到为止即可,否则适得其反。”
“怎么会?”
白翎不服气道,“有人证物证,还不是指谁打谁?必要的话我都可以作证。”
方晟笑道:“打个比方,监考老师抓到一个考生作弊,可以直接取消他的成绩;但整个考场都作弊呢,传出去可是重大丑闻,监考老师自己也会有责任,因此反而会千方百计掩盖。
官场也是如此,撤一个干部没问题,如果整个班子都烂了,县领导难道不负责任?结果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小,一个都不处理。”
“太黑了,太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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