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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儿原是林大家的带起来的小丫鬟,后来杜月芷回府,就被拨到杜月芷院子里,本来是起监视之用,因为画壁之死,杜月芷将满院子的丫鬟全部换掉,所以香儿又回去了。
她看起来毫无心机,正是笨笨的才好,越来越接近核心,林大家的事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方才杜月芷帮朱氏按摩的时候,让兰蔓去把香儿带过来,香儿没有反抗,过来的时候大概也心里有数,当着林大家的面跪下来,垂着头一言不发。
林大家的还不知道香儿也来了,见香儿跪下,吃了一惊,喝道:“香儿,你干什么来了?”
香儿怯生生看了林大家的一眼:“林大娘,是兰蔓姐姐带我来的。
我,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叫我来……”
林大家的阴恻恻道:“你最好不知道!”
否则她就亲手扭断香儿的脖子!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见香儿害怕,杜月芷温和叫道:“香儿,你过来。”
香儿看了看三姑娘,又看了看林大家的,不敢过去。
可是如果在林大家的旁边,她是决计不可能痛快吐话的。
杜月芷在朱氏耳边道:“二叔母,叫香儿到这里来,我看她怕林大娘怕的厉害。”
她说完,林大家的狐疑地看了一眼朱氏,朱氏抬眼:“林大娘,香儿是你带的小丫鬟,你的事,她知道的就算不是全部,也该有五六成。
香儿,你且站起来,到我这边来,不要怕。”
香儿站了起来,依言走到朱氏身边,远离了林大家的,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听朱氏侧过身,语气不轻不重,问道:“这几日林大娘在做什么?可有拿回去三百两银子?这三百两银子现在何处?你一一实话实说,说得好了,我让你兰蔓姐姐带你,若是有半句谎话,你也不必待了,从今以后就出府去吧。”
香儿家境贫穷,好不容易才托关系进了府,在这府里穿得好吃得饱,还有余钱拿回家贴补弟妹,面子里子都有了,怎么肯离府。
她素日被林大家的折磨,听到二夫人说会让兰蔓带她,心里便不再犹豫,果然都说了出来.
“林大娘这几日晚上都回家住,只有白天在府里,来得晚走得早。
听说二夫人安排她协助三姑娘办理花草,大娘还愤懑了许久,隔了半日又欢喜起来。
我正奇怪,却见她拿了一包银子回来,说是买花草用的。
那银子不多不少刚好三百两,大娘取了一百两,叫我把剩下的两百两收着,我原以为她是去街市置办去了,没想到她是拿回家给她儿子用。
她儿子娶亲,正愁没钱,过后又陆续拿了五十两走,买了许多酒,屯在小厨房,日日吃酒赌钱。
我略说两句,就打我,还问我要剩下的银子。
夫人,承蒙您过问,我把剩下的一百五十两银子带来,请您劝劝大娘,纵使买花草使不了那么多钱,也不该自己私吞,办坏了事,给三姑娘抹黑。”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来,双手捧着,放在桌子上。
兰蔓挑开看了看,约莫一百五十两,便对朱氏点了点头。
香儿一下子把林大家的底给抖了个干净,林大家的气得酒醒了一大半:“香儿,你敢胡说,看我回去不打死你!”
朱氏脸上浮起一丝厌恶:“林大娘,府中禁止私刑,就算是丫鬟也不能随便打骂,你丑事败露,不仅不思悔过,还敢大放厥词!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林大家的怔了怔,愣在原地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死鸭子嘴硬,不承认。
仅仅是这些,还不足以让她认罪。
杜月芷眸光一闪,问刘家的:“刘大娘,置办寿宴上的花草盆景需要多少银两?”
她这一问,朱氏仿佛也想到了什么,都看着刘家的。
刘家的沉吟片刻,朗声道:“回三姑娘,这些花儿草儿都是有定例的,摆在宴席桌上的不用外头买的,都是从大花园里采得花,又新鲜又美,比外头好。
而摆在廊下,院中,小径,影壁的花,因为数量多,需要从外头采买,左不过就是一些便宜寻常的花,需要花费大约一百五十脸到两百两,如果买的多,花户也会给相应的折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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