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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大姐姐给的,别的再好,我也看不上。”
画壁慎儿背地笑得要死,直说杜月芷傻瓜一个,没什么见识。
一件小小的夹袄就让她高兴成这样,这还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以后上头再赏下什么好点的东西,她还不得折福了。
话虽这么说,抱琴却不准她们跟其他人说,这院子里的事是一件也不能往外传的。
但千防万防,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这件没见识的事传开了,杜府上上下下都笑,同时传开的,还有杜月芷半夜教训小丫鬟的事。
有人笑三姑娘目光短浅,行为粗鄙,有人说三姑娘重情重义,秉承府规,也有人疑惑发问,三姑娘是谁,刚来就打下人?
杜府上下八百来号人,不认识杜月芷到有十之八九,杜府并未为杜月芷办接风洗尘宴,悄悄接了进来,悄悄安排住下也就完了。
杜月芷原本只在各位主子面前露个脸,等话传话,全部认识杜月芷,至少也得一段时间。
这场笑话一传,都知道府里有个搞不懂的三姑娘,才从外面接回来的庶女,说她傻气,她又懂得训管下人,说她聪明,她又傻乎乎抱着嫡姐送的夹袄不松手,每日搂在怀里睡觉。
无事的闲人顺便查了这个庶女的来历,只知道是将军早年宠爱的一个女人生的,三岁时被匪徒劫走,杳无音讯,多年来一直派人寻找,终于在今年找到了,还是被大少爷给接回来的。
有趣的是,一向对除老太君以外的女眷,态度都很冷淡的大少爷,却对这个庶妹格外照顾,又是送人又是送物,时不时一起饮茶,言谈间也极为呵护,就连跟他是一母所生的嫡女杜月薇,都得不到哥哥这般春风拂面的温柔。
杜怀胤丝毫不管其他人的看法,每日与其他府的少爷们学习诗文骑射后,回府先看过老太君,就来看杜月芷。
每次来不是带好吃的,就是带好玩的,生怕杜月芷有丝毫不适。
杜月芷刚开始也想哥哥,兄妹俩平日叙话常,怎么也说不完。
福妈妈说了杜怀胤几次,来的太勤了,虽说是兄妹,到底是“男女有别”
。
“月芷还小,分什么男女有别,再说我每日不到戌时就走,碍不着。
福妈妈也可怜可怜我这个哥哥做得不好,误了月芷多少年时光,上天怜悯才有幸把月芷接回来,解了多年心结。
不好好守着,万一又被歹人捉走,我就万死不辞了。”
福妈妈又是气又是笑:“怎么以前不见你说这些话,现在又一套一套的说给我听,什么时候学得这么能说了!”
杜月芷抿着嘴笑,知道福妈妈为何为难,便道:“论理哥哥是不该来的这么勤,不过亲人之间,情大于理,若是老太君问起,就说二房樽哥哥和镜姐姐兄妹俩还一个屋檐下住着呢!
再说,我也舍不得哥哥啊,分别十年,统共才见了几面……”
福妈妈摸了摸杜月芷的头发,红了眼圈,叹了一口气。
兄妹俩失言,忙又同心协力安慰福妈妈,把她逗笑了才罢。
杜怀胤日日来,又因是嫡子,每日伺候他,向他回话的人不少,便跟着往杜月芷那偏僻小院走,久而久之,也就有人摸清了规律。
“吴妈妈,我才刚看见胤少爷进了老太君房里请安,转身怎么就不见了。
我正有事要请示胤少爷呢!”
“你别急,只管往东府那荷花洞子里去,少爷准保在芷姑娘那儿。”
“芷姑娘?是不是最近刚回府里的那位……三姑娘?”
“正是,胤少爷宠的厉害,你去了可别乱说话,仔细得罪了她,听说她会打丫鬟呢。”
“刚回府就这么大脾气?怪害怕的,我找人陪着去罢。”
去了,却发现完全不是这回事。
这三姑娘笑容可亲,院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小丫鬟们也规规矩矩,胤少爷坐在那棵大槐树下,手边清茶一盏,三姑娘也让人依样送了过来,让请示的人解了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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