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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说还好,一说楚瑞那一双星眸直接瞪了过来,嘴里的东西刚刚咽下,楚瑞说道:“能不能把我饿成这样?等少爷我缓了再踢你过去呆上几日,你就晓得能不能饿成这样。”
楚瑞的话刚落,楚恒接口说道:“若不是长姐起意先混入茶田,我们都不晓得咱茶田的茶农过的是那种日子。
饿还是小的,旁得才真真能要人的性命,这会子别说这一桌子吃食,就算上外头给我叫上一碗阳春面,我也能连着碗一块吞了。”
萧楚恒这话可没夸大,如今在他看来不管什么,都比茶田里茶农一日两餐吃的那些强上百倍。
茶农的日子必然不好过,他们心里也早有谱,只是怎的想不到竟会差到这般。
饿成少爷连碗都能吃了,这茶农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
当下厢竹心里更是忧了,看着多少吃了一些脸色微微好了些许的萧楚愔,厢竹问道。
“小姐,您这几日上了茶园,那茶园究竟怎个情况,为何三少爷和四少爷憔悴成这样,还饿成这般。”
“你问那茶田?”
歇了半晌,人也算缓回几口气,萧楚愔便将茶田里的一切说与几人知晓。
茶农的日子必是苦不堪言,这一点心中有数,只是如何有数也万想不到会是那般。
当听了萧楚愔的讲述后,几人顿时惊了,萤草更是吓得连着倒吸数口气,说道。
“想不到那熊主事竟是这等坏心肝的人,做这种没天良的事,他就不怕报应吗?”
“报应?要是他真的担心举头三尺有神明,就不会做得这般没有人道。
你们不知那茶农过的都是些怎样的日子,这一天要采摘二十来斤的新茶也就罢了,忙了一天所得的工钱竟还不过二十文,若是没凑过二十斤的新茶,这一日下来的工钱就算打了水漂。
工钱少得叫人发指也就罢了,一日竟只让人吃早晚两顿,说什么新茶忙紧,碌忙一天也就正午叫人歇个一刻左右。
这些事姑且也就这般,旁的便不用多说,光是想,你们也能想得出来,根本就不是人该过的日子。”
茶农的日子苦至极点,叫人光是听着心里头就揪了疼,面上露了愤气之色,厢竹说道:“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没人性的混蛋,一日二十斤,不过二十文的工钱,这一月下来便只是六百文,若是家里头人多了,这六百文都不够饱腹。”
“所以我才越想越觉着来气,一月六百文,再添个十倍二十倍的,楚恒上窑子喝花酒都不只这个数。”
熊主事可气,固然该骂,不过这话也别扯到自个身上,当即叫三少爷呛的,险些喘不来气。
好不容易在萧寿的敲拍下缓了气,楚恒看着长姐叹道:“长姐,好生生的怎又扯到我身上。”
“谁让三哥混呢!
不骂你骂谁?”
“你这恶性霸王,幸灾乐祸是不是?”
“我哪就幸灾乐祸,不过实事求是,怎的?难不成三哥上趟窑子喝花酒,就只捎了六百文钱?若真只有六百文,那四弟也就奇了,哪家窑子如此善性,还乐着让三哥进去。”
东西吃了,力气也回了,到又在那处吵嘴了。
这两个混弟,就没一日让自个清静,当下萧楚愔也是恼的,直接吼道:“这么多吃的都堵不住你们的嘴?”
一声压吼,萧家兄弟当即闭嘴,到是韩华,一声轻笑之后赶忙低头继续吃饭,佯装没瞧见两位公子投来的怒瞪。
可算叫两个混弟闭了嘴,萧楚愔这才看着厢竹问道:“对了,我让你探的事?如何?”
问后厢竹答道:“小姐,您让厢竹办的事厢竹都办妥了,正如小姐您猜的,这熊主事确是个黑心肝的,这每一年上报京都茶农的工钱,几乎都进了他的腰包里。
这是他亲自详列的银两所需详目,都在这本账册上,小姐您看看。”
这一本账册可是厢竹费了心思得来的,也是做实那人理贪的罪证,小姐已归自然得将那本详目交予萧楚愔。
当下从怀里取出那一本账册而后递给萧楚愔,翻着详细扫了一番,萧楚愔这才哼着说道。
“果然是只烂了心肝的耗子,贪得连人性都不要了。”
“何止只是连着人性都不要了,依着厢竹看来,怕是那一颗心都埋钱眼了。
伸手向咱萧家要了这一大笔银子,却只给茶农区区一月六百文,这剩下的三两四分就全进了他的腰包。
贪成这样也就罢了,在得知那唐国栋往京都言报的是一人一月五两时,他竟连唐国栋想私贪的一成银子也打算昧了良心一并吞下,小姐,你说这人怎能黑成这般?到是为了银子,什么都可以不要了。”
想起熊主事那副嘴脸,她这心里头便来气,气讽之意当也是足了。
人心若是沾上了贪,不管什么,只有他们想不来的,断然没有他们做不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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