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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德又喝了一口水,等放下杯子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堆满了笑容,直截了当地就问:“但不知先生此番前往兖州议和,是陶使君的意思呢,还是州内曹家和麋家的意思?”
我靠你这家伙脑筋很敏啊,思路也很飘忽啊,不愧是曹操的兄弟嘛!
是勋当即对面前这个相貌普通的曹德刮目相看,赶紧调整自己的态度和言辞——跟聪明人说话咱就不必要再绕圈子了,有时候直截了当更见成效。
“仲恢实有此意也,奈何尊兄拒人于千里之外。”
曹宏是想谈和啦,可是你哥哥目前的态度实在无助于解决问题,所以我才跑这儿来走你老爹的门路哪。
曹德突然问:“先生见过家兄么?”
是勋摇头。
曹德突然站起身来,也不穿鞋,就这么“嗒嗒嗒”
几步跑到是勋身边,跟他并席而坐,然后压低了声音,扔掉一切虚套,直接解释:“我哥那就是个唯利之徒,只要是有好处的事儿,他都会干。”
既然曹德突然转换成这种态度,是勋也就更放开了,问他说:“徐州算不算好处?”
“当然算,”
曹德又笑了起来,“所以也不用我爹帮忙缓颊,你要跟他说了这个,过往的事情他不会记在心上——不都一样姓曹吗?不都同一个祖宗吗?能有什么抹不开的过节?”
“如此最好,”
是勋于是彻底申明来意,“此番奉陶使君之命,特带了三百兵来卫护曹公。”
曹德闻言,脸色突然一变,身子朝后一仰:“是欲以我父子为质乎?!”
是勋淡淡一笑:“倘若真有此意,某便不需先上门来解释了——只怕有小人从中作梗。
倘若曹公有意前往兖州,这支兵马可保无恙。
终究如今黄巾尚在兖州为乱,路途上不见得太平啊……”
“父亲大概不肯走……”
曹德微微苦笑,“他总以为,如今还是汉室的天下,他以故太尉之尊,无人胆敢冒犯……”
是勋揪住他的话头:“难道如今不是汉室天下吗?”
曹德瞥他一眼,突然间狡黠地笑了起来:“倘若真是汉室天下,又岂容卿等将一州之地私相授受?!”
曹嵩果然不肯走,最终曹德只是讨了一封书信,请是勋前往兖州带给曹操。
至于臧霸拨付的那三百兵,曹嵩自称庄内有健壮丁勇数十名,足以卫护安全,也坚决不肯留下。
是勋没有办法,出了曹氏庄院,会合了孙凡以后,就请他暂且把兵马都屯扎在海曲县外,时常派人去曹家打探情况——“请臧将军写一封书来,日后补给便仰仗海曲县好了。”
孙凡点头:“总之为保证曹公的安全——小人省得,先生无须担忧。”
两人正讨论着呢,突然旁边有个小兵指着远方,高声叫了起来。
是勋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曹家庄院方向,竟然冲天而起了一道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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