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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氏把芳年说过的话,再复述一遍。
“这个裴林越…”
傅万里沉着脸,那传言他也听了一耳朵,以为只是其它人开的玩笑,竟不想原是真的。
裴家仅一个儿子,裴林越真是不肯娶芳年,裴家众人也奈不何他。
与其临门一脚被人退亲,倒不如先发制人,和裴家挑明此事。
傅万里也拿定了主意,打算缓了两日就与母亲提起。
邢氏则与丈夫说起娘家的两个侄子,傅万里立马明白妻子的打算,柔声道,“难为你了,得妻如你,夫复何求。”
“夫君…我是芳姐儿的娘,她的事情我不放在心上,还有谁能为她着想。”
傅万里感慨地点头,忆起过往的种种,越发觉得妻子贤惠。
那边芳年回到自己的屋子,三喜和四喜已把箱笼归置好。
再次见到四喜,芳年不免又是一番怀念。
“三小姐,热水已备好,是否先沐浴?”
“也好。”
芳年想着,寺中多有不便,算起来,也有几日未曾好好洗浴。
三喜侍候她沐浴,四喜捧着衣物立在一边。
雕花浴桶,水中洒满花瓣,一切都那么的遥远。
她年纪渐长后,已不爱这些小女儿家喜欢的东西,她的浴水中,更多的是一些安神的药草。
洗好后,四喜替她绞干头发,她靠坐在拔步床上。
屋内的景致让她陷入久远的回忆中,恍如隔世。
发干后,她躺进被褥里,闻着清雅的花香,闭上眼神。
她以为自己应该很难以入睡,谁知胡思乱想着,睡得沉沉。
沉得入了梦,不知今夕何夕。
她仿佛是站在街中,四周都是人,他们的面容模糊,看不真切。
她满心的疑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浑浑噩噩中,听到有人喊了一声:“七王爷来了。”
她抬头,撞进一双深潭般的眸子。
那男子白衣飘飘,如仙人降临。
他朝她走来,牵起她的手。
她正茫然着,耳边响起冰冷的声音:“本王口渴难奈,欲饮你血,可否?”
她一惊,吓得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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