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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年乖巧地坐在亲娘的下首,忆起在裴家里,偌大的桌子上,只有她一人用餐。
邢氏见女儿到了,命下人开饭。
傅府在京中不算什么世家望族,但也不是什么末流官家,吃穿用度也是极好的。
这一席下来,四凉四热,外加一个锅子,荤素均匀,色香俱全。
邢氏念女儿在寺中住了几日,不停地劝菜。
芳年身后的三喜筷子动得欢,很快就堆满她面前的小碗。
“娘,你自己也吃吧,再夹女儿就吃不动了。”
“行了,吃饭吧。”
傅万里看一眼妻子,邢氏这才做罢。
芳年许多没有和父母弟弟们同桌而食,一边感慨着,一边吃着面前的菜。
用过饭后,傅万里要考校两个儿子的功课,下人们把残盘冷碟收走,屋子里就剩下母女二人。
“芳姐儿,我与你爹已经商量过,裴家的事情不能含糊过去。
要么他们给我们一个明确的交待,要么我们先提退亲。”
“娘…”
芳年唤着,心内感动。
父母为她,从不曾有任何的私心,要是旁人家的女儿,许了裴林越那样的男子,就算是裴林越心里有人,也不会轻言退亲。
“傻孩子。”
邢氏一把搂着她,摸着她的发,“裴家再好,那裴林越心中没有你,你嫁过去也不会快活。
与其那样,不如另择良人,只要你能平安喜乐一生,娘就知足了。”
“娘…”
芳年哽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夫人。”
外面的刘婆子打帘进来,她是邢氏身边的老人,是二房院子里的管事。
“何事?”
邢氏放开女儿,正正身姿。
“大夫人来了。”
邢氏诧异,大嫂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心虽疑惑着,脸却带着笑,让刘婆子把人请进来。
卫氏气呼呼的,一进门就用不善的眼神看着芳年。
邢氏见她是冲着自己女儿来的,也没了好脸,不冷不淡地问:“大嫂,这么晚了你过来有什么事?”
“这我还等来问芳姐儿呢?珍姐儿从寺中回来就一直哭,哭到现在,哭得我心都在疼,百般追问,才得知与芳姐儿有关。”
卫氏看着芳年,“芳姐儿,你来说说,你可是做了什么事,伤了你大姐的心?”
“大嫂,我们芳姐儿是什么性子,最是心善不过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什么事情伤姐妹之间的情份?”
卫氏眺一眼邢氏,“我不过是问一问,弟妹为何如此紧张?”
“事关自己的女儿,大嫂应该能体谅我的心情。”
“不过是问一句,都问不得?同样是傅家的嫡女,难道芳姐儿还比嫡长女金贵不成?”
邢氏平日里最看不惯的就是邢氏母女俩,她本是长媳,珍姐儿是嫡长孙女,可婆母偏心,什么好东西都紧着芳年,就连许人家,也是向着芳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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