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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妖魔。”
小秋想起怪人的提醒,他晃晃脑袋,对自己的恐慌嗤之以鼻,这世上的确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可野林镇是安全的,故老相传,这里曾经遭遇过的最大危险,就是某年冬天从远方闯来一群饿狼,就连这也是几十年前的传说了。
“疯子。”
小秋自言自语,转身向对岸望去,半人高的草丛在夜风中轻轻摇摆,毫无异样,他揉揉双眼,甚至无法确认刚才真有绿光飞起。
夜色越来越深,野林镇的居民早早睡下,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一切太平,连野猫都没出来闹事,整个镇上唯一心怀鬼胎的人,大概就只有小秋了。
约好在桥上见面的伙伴们一个也没出现。
失望之余,小秋还有一点悲愤,在他这个年纪,对朋友的忠诚有着极高的标准,他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
他迈步向镇里走去,决定一个人行动。
“小秋哥?”
屋檐下面传来试探姓的问话。
小秋在镇里还没走出多远,止住脚步,心里一下子云开雾散,“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好在桥上汇合吗?其他人呢?”
大良走出来,冲小秋嘘了一声,街上没有一丝灯光,他害怕黑夜,鼓起极大的勇气才走出家门,“别去芳芳家了,二栓一伙人在那等着呢。”
“怎么会?”
小秋惊讶地问。
“不知道,可能是消息走露了,也可能是二栓猜到的,反正我听说他带人守在秦先生家附近,看见你就要下死手。”
风势突起,小秋抬手按住头顶草帽,“那就打一架,我不怕他。”
大良拦住去路,“不行,二栓那边有大人帮忙,咱们打不过,再说……再说这样也救不出芳芳。”
后一句话让小秋泄气了,他摘下草帽,“那怎么办?”
“没办法。”
大良无奈地摊开双手,“反正你也没真的承诺过什么,从前说的话都是玩笑,谁都不会当真,你不欠她什么,就这么过去吧,过几天咱们找机会揍二栓一顿,就是他总乱嚼舌头……”
“嗯,我知道了。”
小秋不甘心地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好朋友解释。
大良松了口气,“我得赶快回家了,记得白天桥边的那个怪人吗?我家老子说他不是疯子,是个道士,专门收小孩的,看谁顺眼就带走,也不告诉家里,至少十年八年才放回来,有的根本回不来了,我可不想跟他走。
你也快回家吧。”
“芳芳宁可跟道士走。”
小秋说。
大良愣了一会,“这倒也是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道士能不能看上她。
我得走了……”
大良顺着街道向家里跑去,时不时扭头观望,好像古怪的道士就躲在阴影里。
小秋没有马上回家,还是跑去了学堂,大良说得没错,一伙人正在附近巡视,二栓那帮少年也在,还有七八个大人,听他们交谈,防的不是小秋,而是按照风俗在驱逐坏运。
小秋回到家,找出锅里的剩饭吃光,上床躺下,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结果没一会工夫就进入梦乡。
第二天,小秋进林里放马的时候,一直闷闷不乐,其他牧童都对他怀有歉意,找到许多新鲜的野果给他,谁也不提芳芳。
小秋也没提。
放牧结束,小秋折了一根柔韧的柳条当作马鞭,赶着马群与伙伴们汇合,一起回镇里。
今天的桥上没人占据,二良没管住自己嘴,说:“对了,今天沈家娶亲,所以二栓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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