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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禾教训完秦显,正心情大好,抬头时却不料家欣正站在拱门口,皎洁的月光将她的影子拖得颀长,直接同远处的树影融合在一起,分外落寞。
“姐姐……”
家禾咋舌,此处就距离她同秦显谈话处不远,难不成刚刚的一切,都已被她听入耳中?
家禾不敢再猜,只管疯跑过去,到了她身边才听家欣叹道:“你何苦又开罪了他。”
果然全都听到了,家禾心下一沉,不由得羞愧的低下头,嗫嚅道:“是他一肚子坏水儿,想让咱们鹬蚌相争。”
“你啊……”
家欣轻轻点了点她的小脑门儿,“即便是他想做渔翁,也要看看我想不想做这蚌,随他怎么说去,终究是老太太面前的红人儿,你得罪了他,岂不是自讨苦吃。”
家禾撇嘴:“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不成,姐姐放心,是他找麻烦在先,即便他不爽也只得生受着!”
见这小家伙一副霸王相,家欣无奈摇头:“你啊……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肯吃亏。”
家禾不好意思的挠头,犹豫片刻才低声试探道:“刚刚的确是我鲁莽,姐姐……可是伤心了?”
闻言,家欣顿时明白她是在问自己对秦显的心意,不由失笑:“你这小东西,拐弯抹角的试探我。”
说到此处,眉眼中难掩讥讽:“也罢,我告诉你又有何妨,年少无知那会儿我是曾仰慕过大表哥的才气,可惜这两年来大姑母对我们的态度一变再变一改再改,我若再看不出,便枉活一场。
只可笑大伯娘竟还期待同南江侯府结为姻亲,呵呵。”
冷笑毕,见家禾一头雾水,又无奈摸了摸她的头:“你还小,这些事情不知道也罢,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家禾任由姐姐牵着自己的手向芳竹院走去,心中却在默默叹息,她何曾不知道文家这几年再走下坡路,虽然大伯文荣任江陵织造郎中这个肥缺,却早已债台高筑,早年接驾两次早已让文家元气大伤,自文老太爷去世,文家同陛下的关系更远了一层,少了皇银内帑做添补,北府的文家如今已是千疮百孔,这也是为何文老夫人虽不喜欢云氏,却仍顺了乡下那位的意思,让文二爷取她进门。
思及至此,她恍然大悟,恐怕大姑母并非家喜所说脱不开身,而是有意同他们渐渐疏远。
但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文大爷一天在江陵织造府,他们文家就一天不会倒,故而表面上的客套仍旧必不可少。
思绪纷飞之间,她已走到了芳竹院,紫草伸长了脖子等在门口,一见她回来就匆匆拉着她到内室。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家禾皱眉,正心中诧异,却听紫草开口道:“有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姑娘想先听哪个?”
家禾撇嘴,想也不想就答道:“自然先听好的。”
紫草讶然:“姑娘变了,这回怎么不先听坏的?”
家禾哈哈大笑:“左右都要烦恼,为何不许我我先乐乐,你少罗嗦,尽管告诉我那好消息是什么。”
紫草吐了吐舌头,这才道:“上次您心情不好,景阳侯府送的那个盒子就给丢在柜子里,今儿我清理东西的时候才发现那盒子有个暗匣,好家伙!
下面竟然放了一堆银票……”
她只说了一半,就被家禾打断:“那银票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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