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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属下察觉有人跟踪画舫,后来顾家人下船后,那两只在后头跟踪的小苍船也掉头了,不知是冲着咱们来的,还是冲着顾家人来的。
属下已命人去搜寻那只小苍船,一有消息即刻报与殿下知道。”
桓澈目光扫向桌上的舆图。
他二皇兄荣王的封地就在这附近。
明年年初就是他父皇的六十大寿,届时已就藩的几个皇兄都会赴京,自然也包括荣王。
亲王就藩后不得擅离封地,但荣王每年都会以为父皇搜寻寿礼为由离开封地半个月,倒也每次都能让他寻见令父皇开怀的礼物。
不过荣王会把最好的礼物交给太子,由太子去父皇面前卖好。
荣王是太子一系的人,这几乎是皇室公开的秘密。
但他总是心存怀疑,荣王虽则母族无势,但心机谋算并不比太子差,其实不需要站队。
除非,荣王是操着另一份心。
桓澈冷笑,能盯上他的就那么几路人,其实也好查。
真正不好办的怕是顾云容那件事。
乡试放榜后,才安顿下来不多时的徐氏等人就收到了顾嘉彦的来信。
信上说他的名次比较靠后,但好歹是中了。
只他火候未到,不敢贸然下场考春闱,怕中不了进士反得个同进士。
恰有贵人说要引荐他去京师的书院读书,他便修书询问父亲母亲的意思。
这简直是好事成双。
顾同甫夫妻两个喜不自禁,但对于儿子信上说的贵人很是好奇。
顾同甫见妻儿这边安顿得差不多了,便返程回了钱塘县。
不久,顾同甫来信说他们婉言拒了那贵人的好意,没让彦哥儿赴京。
徐氏拿着信给顾云容姐妹两个看,问她们觉得这引荐顾嘉彦的贵人是谁。
顾云容不语。
管他是谁,反正父兄没答应。
而且她已经到了徽州,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桓澈身为皇子,是个精于算计的性子,她还是不能相信桓澈在与她谋面不多的情况下会真心喜欢她,冷静下来之后,她更是觉得这件事匪夷所思。
若非她自觉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可图谋的,她真怀疑这是个什么阴谋。
一晃半月过去。
顾云容的生活简单而又规律,外祖家的人都待她极好,她也几乎已经将桓澈那件事抛到了脑后。
她的外祖徐山也是个读书人出身,只是科举上头没有天分,后来便没有继续考下去。
但老来还是保持着读书人的习性,喜欢以文会友,喜欢泡茶馆听人说书。
徐山和蔼可亲又风趣幽默,顾云容很喜欢听他说故事。
这日,顾云容听说徐山打茶馆回来,便又跑去问他今日听了什么本子。
徐山面上却并无一丝笑意。
他慢慢在桌旁坐下,长叹一声:“我今日听书时,听说了一个消息。”
“衡王殿下,就是年初赴浙江处置你父亲那桩案子的那位王爷,前几日在与倭寇的鏖战中负伤,如今伤势沉重,药石无灵,慌得新任巡抚遍寻名医,可还是无济于事。
听说省里几位主事的大员如今愁得了不得,已给圣上递上急奏,请太医来试上一试。
眼下外头都在议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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