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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在宾主皆欢中结束,俞家小楼各个房间的灯火也相继熄灭。
俞敏俪独自一人倚在窗旁,寂寂地遥望星空。
月亮如钩,天空清冽高远,夜风凉爽,摇得路灯斑驳有影,连续的疲惫和担忧亦被一扫而空。
刚刚结束的筵席盛况重回脑海,俞敏俪甜美而笑,心想不知林书轩会给自己一个怎样难以忘怀的婚礼。
今天亲戚们拼命地捉弄着新人,也不停地打趣着自己,或许该到了带书轩见爸爸妈妈的时候。
俞敏俪对着月亮合起了双掌,心中流淌一腔浪漫诗情:谁可洁手漱月抚一遍遍锦瑟琴弦灵犀穿开红豆林径看你挥引手中的弦柱摇落那树树红豆之雨洒透我一肩的如水相思
而在省城的林书轩睡意全无,与俞敏俪一样,遥望着同一轮月亮,却是心事重重。
他连夜从老家回到省城宿舍,并不是为了赶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又与家人闹了一场不愉快。
自从那一次在省城看医闹了情绪,一向淳厚温和的父亲,最近态度生硬得不可理喻,一听他提说俞敏俪,即粗声粗气吼道:“你为她不出国,得罪了单位领导,为了一个女人放了前途不要。
不要妄想将她再带回家了,我们不见她,也不会同意!”
母亲站在一旁,眼里噙满泪水,虽然同情他,却说:“你的婚姻大事我说了算不了数,得由家里的男人们决定,你还是跟他们好好地商量商量吧。
可你心里知道,我们培养出一个大学生来不容易!”
林书轩却不甘气馁,他知道二叔的态度至关重要,这听起来滑天下之大稽,可在林家却是如此理所当然。
二叔曾撂过这些话:“你长点记性,找老婆不找个能在事业上帮衬你的人,你这辈子不是在混,就是得拼个死累!”
二叔的话似乎不无道理,他从一位单纯的手工业者到今天的私营企业主,是多少回求爷爷告奶奶的欲哭无泪才换来今天的表面风光。
二叔希望他找个省城姑娘,哪怕她不过是某位官员的边缘裙带关系。
这种观念听着世俗却又现实。
可今天的林书轩看月光如水流淌,思念和忧伤也跟着无边无际地漫延,俞敏俪在穿过了无数个痛苦和悲壮的漫漫长夜,以飞蛾扑火般的姿态向他奔来,他又怎么可以舍得让她独自殉葬。
林书轩站在月光下,凝望着那一弯弦月,突然间又心生感触:月亏时亦伴着月圆的盼头,月圆总会令人想到诸事圆满的喜悦。
他又开怀了起来,心想只要俞敏俪愿意与他共进退,他俩的世界里哪有不圆的明月。
五一夜,假日里的林书轩独自留在单位宿舍,却也睡得安稳。
俞敏海办完了婚典,就带着许雅安名正言顺地去了养殖场。
俞敏洪和观月姿子也带着孩子飞回了东京。
俞敏涛应了福宁市领导的邀请,正商讨有关创建商会事宜。
蒋芷萱姑且带着孩子,做个短暂的本地游,在父母的陪同下将福宁各个景地游了个遍。
但俞香兰依旧一刻不得闲,俞庆祥和杨洋几日里都住在家里,庆祥娘也不失时机地来紧凑一番,三句不离她的主题,无非就是要杨洋抓紧时间要个孩子,俞庆祥听得烦燥,他在等俞敏涛回来。
宫崎一人乐得自在,让俞敏佳买了张福宁县城地图,还让她用笔做了更明确的日文标识,自个儿揣着它就上街蹓跶去了。
俞香兰在他身后竖了竖大拇指,:“都说日本男人大男人主义严重,我看这宫崎不仅长得随和,人也是挺随和的。”
俞敏佳:“他是有点不一样,对毓敏也特别好,他开玩笑说是欠我们的。”
俞大明:“这几天我就听懂一个日文:伊酷敏,他叫爱佳做毓敏,有时也叫你做毓敏。”
俞敏佳突然间显得极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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