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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已经进宫去了。”
婉宁放下手里的医书,按住心惊,“蓟州怎么样?有没有具体的消息?”
何英低声道:“流民已经在城外,看样子疫病应该传的很厉害。”
疫病传到了蓟州。
很快就能到顺天。
婉宁点了点头。
吩咐何英,“家里没事,你去宫外等二爷。”
何英弯腰退下去。
从江宁传来的疾疫就像太祖年间那一次一样,来势汹汹,有种控制不住的态势,从江宁传到蓟州不过用了半个月的时间。
消息传进京城才几个时辰,许多人就断言这是“大疫。”
朝廷如今要做的不止是防治疫病,更重要的是守住边疆的隘口免得番族趁机起战事。
张戚程听得眼睛发亮。
这是天助端王。
这时候有了疫病。
局面就会混乱,更何况是疫病已经到了离顺天这样近的蓟州。
本来陈文实在宣府。
恐怕和瓦剌谈好的条件瓦剌还不能答应,毕竟陈文实是常胜将军,瓦剌人望之生畏,可若是能借了疫病的势,那就大大不同了。
谁不想浑水摸鱼。
他们等的机会来了。
南直隶贪墨,福建诏安海盗,清丈土地都没让朝廷乱起来,可是这疫病却是谁也奈何不了的。
张戚程忽然激动起来,他们被崔奕廷压制了太久,终于要翻身了。
他这口气已经憋了太长时间。
……
瘟疫的消息传进宫,皇上召见了夏大学士等人进宫,内阁将太祖时瘟疫的文书翻出来和如今的情形对比。
有说是江宁隐瞒疫情,有人说是清丈土地闹得人心惶惶。
江宁的事也和吏部的动荡联系起来。
推行新政又一次被推到风口浪尖。
其实崔奕廷在福建清丈土地完全不用那么着急,哪朝哪代新政不是慢慢地推行下去,崔奕廷毕竟年轻,怂恿皇上用重典。
大儒不能断言瘟疫,却将话题又引到新政上,说什么“张而不驰,文武弗能也;弛而不张,文武弗为也。”
皇上听得这话青筋顿时从额头上跳出来,“什么都怪新政,水旱疾疫,那是上天不作美,朕看,怪不得崔奕廷,因为朕才是天子,要怪只能怪朕失德。”
皇上用失德两个字,来替一个臣子说话,这是亘古未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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