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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使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王承恩把皇庄抵押出去,就是为了买你赢,这事还有假。”
“改天去找你爹喝酒,今天我非得和这个孙郎中分出个胜负不可。”
孙元化露出了鄙夷的表情,嘲讽道:“还分出个胜负,你说你哪次吵的过我?”
张大使听到对方揭自己的老底,顿时就怒了,毕竟自己的手下朱舜还在这里:“走走走,别在大街上有辱斯文的吵架,有种咱们去徐侍郎的府邸。”
孙元化听到他说去先生的府邸,有些撑不住了,但在这么多同僚面前可不能丢份,甩了一下袖子冷哼道:“去就去,谁怕谁。”
这一对活宝走了,其他的西法党人还要去仔细研究煤矿地图,纷纷说了一声告辞,离开了这里。
朱舜无奈的笑了笑,自己一人走向了王恭厂。
守在门口的两名中年军士,全部是穿着崭新的鸳鸯战袄,腰上别着崭新的雁翎刀,看来崇祯对于王恭厂还真是重视。
可就在朱舜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两名身体有残疾的中年军士,突然要给朱舜跪下。
以这两位的年纪,当朱舜的爹都足够了,赶紧把两名中年军士给扶住了。
总旗朱忠义这个时候正好过来了,朱舜赶紧问道:“二叔,他们这是做什么。”
沉默寡言的汉子,只说了两句话。
“舜儿,他们俩的妻子在朱氏纺纱厂做工。”
“他们家里的孩子,今年不用饿死一个了。”
今年不用饿死,不就是说以前家里的孩子经常饿死,再者说了,不用饿死和吃饱饭还是差了很远。
朱舜看向了这两个中年军士,曾经面对女真鞑子都毫无畏惧的两名骁勇边军,眼眶通红,几乎落下泪来。
朱舜心里明白,这两名中年军士是内疚,内疚自己的无能,连自己的孩子都养不活。
他们这等在寒苦边疆浴血奋战的军人,要是无能的话,世上怕是也就没有人有能了。
朱舜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能够安慰他们,只能认真的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你们放心,朱氏纺纱厂会不断扩大的。”
朱氏纺纱厂会不会扩大,那是朱舜家的事情,他们作为毫无相关的外人,没有半点的关系。
就是这么不相干的一句话,却让两名中年军士再次跪下。
这一次,是为了袍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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