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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早备礼,只待来日将差人那胡家欠银契书送来,当做是二位的贺礼,还望不要嫌弃。”
王二麻子乐呵呵道:“不嫌弃不嫌弃,甄公子里边请。”
说完看了容时一眼,见他没有另外之意。
便引着甄酉谦往另一处贵客之地去,而非东厢房。
而胡家众人只觉得天塌了一般,尤其是胡大娘牛氏,竟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她那有秀才之资的大孙子,大年三十自买了虎狼之药,去扶风馆寻欢作乐,哪知食用过量与小倌双双死在床上。
死了便死了,却因着是胡睿有错在先,胡家还要赔偿扶风馆小倌的命钱。
与扶风馆东家——甄家签下巨额债务契约书。
且还是那种在官府备了案的,到期若不能及时还清银子,家中田产都要被官府的人强收了去。
本是走投无路,担着得罪谢亭侯的风险,来谢荷家讹点钱。
谁知钱没讹到,契书转手被甄酉谦,送给了谢荷做贺礼。
如此,他们的债主便由甄酉谦,改为谢荷家,再无讹到钱的可能。
“天要亡我上河胡家啊......”
牛氏喃喃道。
这话,让儿媳赵氏有点摸不着头脑,婆婆又不姓胡,咋是她的胡家呢?
到底是没敢问出声,在谢家不善的眼神中,胡家父子抬着牛氏,一行人灰溜溜走了。
东厢房内,薛宽眼底划过一丝古怪的情绪,只一瞬,又接着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
酒至午时方散,令有官员着算了良辰,酉初才算是吉时。
遂,开祖祠。
扫地的扫地,擦门窗的擦门窗,谢氏族人忙得不可开交。
细丝铁力木长案上已供有两卷圣旨,如今便要供上第三卷。
真是叫太叔公有些恍惚,回头去看那一身蓝白的小童,与上京的大人站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
正午的阳光洒在他略苍白的容颜上,仿若清辉流转,如上好美玉。
陈秋伸出魔爪,将小家伙的头揉乱。
反正吉时还久,等会回去再梳几遍都行。
“想多了长不高,放心你陈叔叔心里有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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