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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弟这么多年来,两头奔走。
他虽然为人忠厚,可是人心终究难测。
他长期居住京城,难免受到三哥的蛊惑,说出对我不利的言论。
我原本只是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不料,月儿却歪打正着,弄出一桌什么瓜宴,令奕弟体内的蛊毒发作了。”
“奕弟算是福大命大,这边有田尘开替他求得天山血池救命,那边有慕容晋为他四处奔走,寻找毒物,最后还搭上了三条性命,悲矣,叹矣。”
沈月然恨得牙根儿痒痒。
“既然你要防备的人是卫大人,为什么要杀了慕容提刑和慕容夫人?卫大人迟早知道是你害他的!”
李彧道,“迟早?这个词用得好。”
“迟早?早到何时,可大有不同。”
“就算田尘开不救奕弟,我也不会让奕弟死去,我也要一直瞒着奕弟,没有奕弟,我的大业可成就不了。”
沈月然一口啐去。
“呸!”
“卫大人才不会与你这种反臣同流合污!”
李彧变了脸色。
“我是反臣?!”
“皇位本来就是我的,何来反臣之说?!”
“你以为如今的天子是什么货色?当年若不是他,通过周廉安买通了当时的金匠吴海,造出一盏金凤冠,我会被父王责打,母后会一气之下上吊自尽?!”
“我哪里比不上他?论军功,我是第一,论胆识,我远在他之上。
当年六哥身陷敌营,父王带我二人前去营救。
若不是我冲在最前面,替六哥挡下一刀,六哥早就没命了。
而那个时候的三哥、后来的天子呢?敌人的大刀一挥,他就吓得抱头乱窜呢!”
“若不是他的陷害,父王原本是属意于我的!
皇位,本来就是我的!”
“十年了,十年了,我等了十年,才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何错之有?”
李彧的面目变得狰狞,沈月然握紧匕首的手微微发抖。
“不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你口口声声地道曾经遭受兄弟的陷害,可是如今的你不一样陷害、利用卫大人?你知不知道,卫大人视你若亲哥哥啊!”
李彧叹道,“是的,我是打算利用他。”
“这么多年来,三哥最信任的外姓人就是卫太傅和奕弟。”
“三哥每每去哪里都是守卫森严,唯有去一个地方——太傅府的文若阁,却只带上三两个随从,可见三哥对太傅及奕弟的信赖。”
“多疑如三哥,也一样有软肋。
而他的软肋,正是我的可趁之机。”
“奕弟不能死,奕弟更不能疑我,若没有奕弟,我如何把一向多疑的三哥引向文若阁,又如何动手?!”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我与奕弟早有约会,岂能失约?哈哈哈哈——”
“你——”
沈月然怒道,“你白日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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