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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檀渊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大堂原本就寂寂无声、落针可闻,司仪慷慨激昂的朗诵铿锵有力、冲破云霄。
纵然苏轼、欧阳修、司马光等人在场,也要站起来狠狠的拍一下大腿,怒赞三十二个好!
那司仪用尽洪荒之力,仿佛身体被掏空一般半跪在台上,捧着卷纸老泪纵横,脑海不断闪现大宋将士金戈铁马、浴血厮杀的场景,恨不得立刻披甲上阵,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同敌寇杀个你死我活!
正在奋笔疾书的士子们无不肃然停笔,更有甚者胸膛起伏、呼吸急促。
不知是谁突然大喝一声:“杀——!”
顿时应者如云,喊杀声震天动地,就连窈窕和玲珑等许多歌女也抛掉手帕酒杯,紧握粉拳,有力的挥动起来。
“杀——!
杀——!
杀——!”
人人战意如火须发炸起,个个血液沸腾面目狰狞。
若那萧兀纳在,也要吓得屁滚尿流肝胆俱裂,若是皇帝听见,定以为此间揭竿而起聚众谋反!
突然,那司仪手指门口大喊:“严公子休走!”
喊杀声戛然而止,众人呼啦一声涌了过去,七嘴八舌的或想结交或述崇拜,严政和王诜想溜走被发现,尴尬无比,进退两难。
这时两个随从才挤到身边,一个问:“相公,咱赢了吗?这赌票还没兑呢!”
另一个说:“相公,还好我记得拿宝箱,这要是丢了咱们怎生吃喝?”
面对着里三层外八层的汹涌人潮,严政无力的说:“这样真的好吗?我尿急。”
王诜到底是见惯风浪,他挺身而出:“各位员外、诸位士子、列位同僚!
请静一下,老夫王诜王晋卿,此乃我异姓兄弟严政严青出,大家听我一言,我们一同回桌,免得拥挤踩踏误伤,我二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请慢慢回去,老夫多谢了!”
“好!
严公子别走!”
“小王都太尉说的是啊!
我靴子何处去也?”
“别走啊!
严公子我爱你!
我要给你生猴子!”
......
人潮总算平复了,幸亏王诜及时出言,不然很可能被挤出个意外惊喜,都怪那司仪,两个随从小心的扶着王诜和严政回到席面,一路上无数面孔散发着老鼠爱大米、饿狼见羔羊的狂热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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