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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泄气地瘫倒在床上,拍打了几下床铺,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她抬起双手碰触心口,这里很难过。
了无生趣地躺了十几分钟,再也没了睡意,宋楚儿干脆翻身起床,她跑向卫生间,很快收拾好自己,天际已经泛白,她拿起房卡揣进兜里,背着包出门。
枯坐房间伤春悲秋不是她的风格,她又不是没了男人保护不能独自生存的娇花,她可是生命力顽强的杂草,没有阳光的沐浴,她可吃不消。
一楼很安静,前台小房间的门半开着,里面有音乐声传来,她踩上台阶,快步走进去,老板娘不在,一个年轻男孩子守着前台,正在打瞌睡,听到动静,睁眼看向她。
男孩子大概还没睡醒,打着哈欠问她,“这位同学,你要住店?”
宋楚儿笑着摇头,简单解释她是客栈的住客,问他拿了一份小镇地图,还问他附近哪里有好吃的早点铺子。
男孩很热情,详细说了一番,还在地图上标注出来,并且递给她一张客栈名片,如果她迷路或者有问题,可以直接打电话来问。
宋楚儿接过名片,谢过对方,转身离开。
出了客栈大门,她根据男孩的提示,向左转,进入一条宽敞的巷子。
巷子两边皆是民居改装的客栈,越往前走,越能闻到豆浆的香味,她抬头向左看去,前台男孩介绍的早点铺子近在眼前。
早晨六点多的光景,早点铺子里人满为患,宋楚儿站在店门口,问老板要了包子与豆浆,要求打包带走。
她在等待的时间里四处观望,欣赏小镇不一样的人文景观。
小镇地处边陲,各种人口混居,黄皮肤、白皮肤、黑皮肤应有尽有,偶尔也会出现早起的背包游客,他们脖子上挂着单反相机,走在巷子里,与她一样捕捉美景。
一分钟后,她接过老板递来的塑料袋,抽出吸管戳破豆浆封塑,没急着喝,扎紧袋口拎在手里。
一路上边吃早餐边欣赏风景,时间一晃儿而过,她不知不觉间远离了小镇风景区,来到了镇中心。
篷布镇占地面积比湖城老家还大,人口多且杂,分住在不同区域,风景区附近的原住民少,多数都是外地人在此开的客栈,镇中心就不一样了,满眼望去皆是穿着当地服装的篷布人,他们围坐在镇中心的一颗古树下,闭着眼睛,揉搓手里的麻绳。
宋楚儿谨记霍敬南的话,她站在角落里没过去,静静打量周围,心里有了猜测,大约今天是当地人的某个节日,就像湖城乡下老百姓初一十五赶集那样。
有游客过来与她搭讪,热情的为她解释,“是不是觉得很诡异?别怕,他们只是在祈祷。”
她偏头看向对方,中年背包游客,正是先前在巷子里遇到的用单反相机拍照的人。
她讶异这人的自来熟,转念一想,同是异地游客,在陌生地方遇见,自然会亲切一些。
她随口搭话,“大叔看来对小镇文化很了解?”
中年男人呵呵一笑,“我是文化工作者,研究各地方民俗是我的日常工作,小姑娘若不赶时间,我可以慢慢讲给你听。”
宋楚儿目光下移,看到中年男人胸前佩戴的工作牌,曲大海,好通俗易懂的名字。
这姓氏也好巧,她留了一个心眼,抬头仔细观察男人的长相,与曲建国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回去客栈也是枯等,不如在外多转转打发时间。
思及此,她点头应下,“行啊,那就麻烦大叔了。”
俩人哪也没去,随意坐到台阶上,曲大海不问她年龄、姓名,从哪里来,认真讲解此地风俗民情,宋楚儿心里的防备并没有放下,她一边认真听,一边掏出手机把玩。
“这座小镇不同寻常,男耕女织不是小镇百姓的爱好,这里地处西南门户边陲,与边境接壤,偷渡客、吸毒贩毒多得令人咂舌,早年家家户户种植罂粟,当地派出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般游客不敢过来。”
宋楚儿吃惊,卧槽,敢情篷布镇是一处毒窝!
怪不得霍敬南叮嘱她夜间别出门。
她迫不及待追问曲大海,“那现在呢?我先前看到不少背包游客,如果游客不敢过来,风景区那么多客栈又是怎么回事?”
曲大海笑着解释,“五年前,西南省派人过来治理,据说废了一大批警力,才把小镇居民扭曲的观念扳正过来,现在他们不敢种植罂粟,风景区建立起来后,当地人跑进风景区做起了游客生意,派出所大换血,干警来自各地精英。”
“长见识了,谢谢大叔。”
“不用谢,你愿意听我废话,我还要感谢你。”
“大叔,那你知道——”
宋楚儿正要问他最近的派出所在哪,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她低头一看,来电显示是霍敬南,她立即对曲大海挥手,示意有人找她,她要回去了。
曲大海朝她点头,背着相机离开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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