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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少了寺庙,不过娘说过两日带我们去黑旗崖,听说那边的寺庙很是灵验,”
大姐儿眼中带着几分期待,“也不知道那边的景色怎么样。”
谢笙一想到黑旗崖在一处高山顶上,就觉得有些头疼,明明这边半山腰就有一座寺庙,为什么非要跑那么远。
可这话对着李氏,谢笙又说不出来。
李氏之所以想要去名寺祭拜,无非不过是看着谢笙三岁生辰快要到了,想去寺里为他祈福,祈求为他寻找名师的过程顺顺利利的,不要有半点波折。
只是整个谢家都清楚,想要谢笙寻访名师的路没有波折,实在困难。
谢侯爷如今身为蜀州刺史,手握蜀州军政大权,却也改变不了他出身勋贵之家的身份。
蜀州为下州,蜀州刺史从四品,而定边侯的爵位,却是从三品。
自古文人与勋贵之间就有些互相看轻的意思,想要为谢笙寻一书院容易,可要为他寻到一个能从一开始就指引他走上正确道路的名师,就实在是难了。
京中勋贵众多,不得帝王重用的更不在少数。
勋贵想要扭转家族败落之像,手里没有兵权,就只能从文。
可文武之间的鸿沟犹如天堑,再加上勋贵子弟出仕也用不着经过科举,只要皇帝乐意,就能叫他先从禁卫做起,步入官场。
多少勋贵浪费了数十年,也只是一场空。
现在整个谢家也只能祈求,那些名士能看在谢笙外祖李翰林的面上,能给谢笙一个机会,不要把谢笙拒之门外。
谢笙不说话,大姐儿也叹了口气,拿起一边的丝线开始打络子:“等我把手上这条打好,这一套基本上就齐了,等礼佛那日把它们供奉在佛前,七七四十九日后再取回来,给你用上,日后必能称心如意。”
大姐儿的小蔑萝里用细棉布裹得整整齐齐的,都是她给谢笙打的如意结。
谢侯爷和李氏这几日的焦躁也或多或少的影响到了她。
“我日后一定好好珍惜姐姐送我的络子,也必定能够称心如意的,”
谢笙心里酥酥麻麻的,一股子酸意涌上来,又被他压了下去。
在古代生长了快三年,要是再叫他回现代去,他也不愿意了,要是没了他,谁能好好护着他的娘亲、姐姐呢。
谢笙对于名师原本没什么太大的执念,如今也改了想法。
若走勋贵的路子,他终其一生都会在嫡兄的阴影之下,受他辖制,母亲李氏年老之后也必须得在嫡兄手里讨生活,甚至为了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对嫡兄笑脸相迎。
想要不被侯府束缚,他就只能努力跻身进文人圈子。
虽说文人一杆笔,比不得军士拳头硬,可太平年间,重文轻武,才是常态。
谢笙文学造诣不高,到底有多年史学基础在。
自然能预见到谢侯爷如今有多受重用,日后定边侯府的势力就会被压缩的有多严重,说到底不过是水满则盈,一朝天子一朝臣。
打定了主意走文人路,谢笙慢慢的也就更加理解,为什么谢侯和李氏一直致力于为他寻找名师。
不为别的,只因能借名师的名气,遮住谢笙背后太过显眼的勋贵印记。
“那是自然,”
大姐儿显出几分得意,只转瞬又改了话头,对哄着谢笙道,“络子本就是拿来用的,你可不许像以前一样都藏起来。
若不是偶然被娘发现,还不知道你有这样的习惯。
若是有用坏了的,就叫人和我说,我再给你重新做几个更好的。”
谢笙面上赧然:“我这不是珍惜娘和姐姐你送的东西吗,都是你们亲手做的,若是坏了一件,我都会心疼的。”
“你呀,”
大姐儿摇了摇头,心里却像吃了蜜一样甜,她又看了看崖边桃花,“小满你说,黑旗崖上既然有寺庙,会不会也有桃花?”
“应该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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