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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季见他脸色,便知道他所想的,只断然否定。
“凌峰那人我曾见过,虽有些投机,会钻营,然打仗是把好手,不然也不会从个默默无闻的普通兵士,一路撅升成了武定侯。
他最是会审时度势,行事却有自己的底线。
譬如他那个夫人,不过是个边境小城
的商户女出身,他发迹后也不曾休妻冷落。
这样的人,绝不至于给自己的晚辈去下毒。”
说着,看向凌妙,眼里带着些惋惜。
这样好的孩子,竟然是武定侯府的凌家后人。
“可惜了,凌峰大小算个难得的良将,没想到后人却不济。”
苏季摇头叹息。
这个后人,自然不是指凌妙,而是凌妙的亲爹,现任武定侯凌颂。
“谁家没几个不肖子孙呢。”
萧离凉薄地笑着,“我祖父还是大凤朝的擎天白玉柱呢,不也生出我父王那么个色欲熏心的玩意儿?”
提起荣王,他没有半分的敬重,只用“玩意儿”
来代替,可见父子之情何等淡漠。
“哎哎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哪?”
苏季怕凌妙对他生出不满,立刻端起长辈架子来教导萧离,“子不言父过,懂不?”
“父不慈,还能指望子孝敬?”
萧离冷哼一声,转身看向窗外,摆明了不愿意再说这个话题。
“这……”
苏季嗐了一声,跺了跺脚,转头对凌妙嘿嘿嘿笑。
那笑容看的凌妙浑身起了一层疙瘩。
“凌丫头哇,你别瞧这个行子整日里板着一张脸,叫谁都不敢亲近。
其实哪,他这个人最是重情分。
那,就跟那个谁,就他大哥,那从小是再好不过的了。
丫头你听说过没有,这小子才十来岁时候就敢刀砍
庶母,鞭打庶兄?”
凌妙看了一眼萧离的背影,不知为何,明明他站在阳光中,身形挺拔如竹如松,明媚的初春阳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色。
但看在她的眼中,却是说不出的清冷孤漠,让人忍不住有些……心疼。
萧离刀劈庶母将庶兄打的半死的光辉事迹,她当然听说过。
那会儿,她还是卫紫璎。
她的祖母乃是宗室郡君,最是看重孝道的一个人,提起这事,却半分没有指责萧离,只叹息摇头,不肯细说。
可见,萧离行事虽然偏激,却不是无缘无故。
“我跟你说……”
苏季将凌妙按坐在椅子上,自己叽叽咕咕一边觑着萧离,一边倾说往事。
萧离听他将兄长和自己说得比秋日里的小白菜还要凄惨,回头冷笑:“说这些又有何用?知我者,不必多说。
不知我者,说而无用。
我只恨当初年纪太小,竟叫那对贱人母子逃了过去。”
贱人母子,指的就是如今的荣王妃叶氏,以及荣王府庶长子萧天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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